莽古泰看看我:“格格”
我朝他点头,胤禛怒吼道:“还不快去,耽误什么?”
莽古泰转身飞奔。
“你感觉怎么样?”
我缓着气,勉强道:“好多了。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可以自己走了。”
他不理我,依旧把我拉到背上,继续往下行。
“也就这一次了,我不是还欠你一条命吗?”
我轻笑,呼出的热气钻进他的颈窝,他明显一颤。
“我那救的可是命,你就这么还了也太便宜你了吧。”
“也是。那就随你,继续欠着,……一辈子吧。”
……
一辈子,好远。你欠不起,更还不了。
山下,莲儿候在车边。胤禛的那两个仆从也在。
将我放进车内,莲儿守在我边上。
英武者向着胤禛请示道:“不如奴才来赶车。”
我摇头:“怎敢劳动年巡抚。”
浓眉飞扬,他恭敬拱手:“为福晋效劳是下官荣幸。”
胤禛深看我一眼,对着年羹尧道:“不许颠簸,要快更要稳。”
府门口,胤禩焦急地守望。
车甫一停稳,他便冲了上来。
落入他的怀里,触到他紧张而担心的神情,我暖暖地笑了。
“还笑,哪里疼?太医等着呢。”他朝胤禛点了下头,便抱着我往府里急冲。
“我没事了,你走慢点。”不想告诉你,在你怀里就已经心安。从来都有个奢望,从现代到这里都是。有一天如果会永远的别离,一定要在爱人之前,在爱人的怀里,一世方休。
太医反复诊了我的脉,起身贺道“恭喜贝勒、福晋。是喜脉。”
“啊”我一脸的不敢相信,去看胤禩。
他满脸的兴奋,拉着太医问:“确定?多久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半张着嘴巴,笑容渐渐拉大。
“回贝勒爷,应该是有3个月了。福晋应该清楚。”
胤禩回身看我:“你清楚?你怎么不说?”
我清楚?我清楚什么?我的经期从来就不准,压根就没注意过这回事?只能扁扁嘴,委屈地笑笑。
胤禩紧张地看着太医:“该注意些什么?还有,她最近常喊头疼,刚才应该也是,是什么缘故?”
说起我的头疼,我也紧张起来。
“头疼的缘故,下官一时也无法判断。下官先开几帖药,福晋用了以观后效。禁吹风,注意保暖和休息。福晋刚摔了下,对胎儿虽无大碍,但这段日子还是卧床为好。”
太医走后,胤禩拉着我左看右看。点着我的脑门道:“你这个小迷糊。从今儿起,你是重点保护对象。”
“什么啊,你当我国宝啊?”
“国宝?”他一顿:“你是比国宝还重要的宝。”
我笑。大熊猫他们应该都没见过吧,我居然有一天可以比它还珍贵。
他的手搭上我的腹部,眼里是融融的温意,含着感动和欣喜。“然儿,谢谢你。”
我把手覆在他手背,头歪倚在他的肩上。这是个不该在这个家族、这个时空存在的孩子,可你既然来了,就是上天的恩赐。自然的改变,是天定吗?
“睡一会儿吧,瞧你今天累的。我去招呼一下四哥,今天,该谢他的。”
我拉住欲从床上起身的他,“对不起,今天是我任性了,不该跑那么远。不该……”
“没有不该。是我疏忽了你的心思,实在想去,我可以安排。”
“不会再去了。”我嗔道:“现在不是得奉命卧床吗?”
他笑道:“你呀,肯乖乖躺着才怪。”
莲儿适时走了进来,禀报说胤禛和太医一起走了。留下话说是恭喜。
胤禩一愣,我哀叹道:“完了,接下来听得最多的就该是这两个字了。”
他倏然而笑,眼却看向窗外,眉峰微蹙。
好一声恭喜。
我阖上眼。
涅盘重生
听恭喜听到耳鸣,收礼物收到手软。喝药喝到无味,见人见到眼乏。
明慧从我嫁进贝勒府开始,从没踏进过我这间屋子。而我卧床的这段时日,她反倒变得常来了。她第一次踏进来的时候,我刚午睡醒。隔着垂下的幔帐,她的样子有丝局促,怔怔地,也不知是在看我,还是我的肚子。
莲儿替我撩起纱帐,“姐姐。”我低声唤道。
她好像是一下子回过神来,近乎虚无的笑容展开。我坐起身子,准备掀被下床。她拦住了我,走到床边坐下。手慢慢放在我的小腹。莫名地我竟感到紧张和害怕。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她。
“终于是有了。爷一定很高兴。”她眼里酸涩的迷茫让我不知如何接口。想起花开彼岸的那个小生命,感受着自己此刻内心的情绪,直到这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腹中小生命和我的息息相关。也更靠近了明慧。
拉起她的手,她有泪湿,我有感怀。
从那以后,她每隔几天都会来一次。聊得不多,有时是看一眼就走,好像就只是简单地为了知道我好不好。
东方墨涵带着他所说的那个赛过扁鹊的神医南宫翼回来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隆起。
东方墨涵看着我,带笑摇头:“呵呵,在下是不是该准备贺礼给小侄子了?记得我要当他叔叔。”
南宫翼搭着我的脉微吟:“只怕东方兄得准备双份贺礼了。不过……”他瞥了我眼,住口不说。摇着头,沉默下来。
南宫翼,三十左右的年龄。从进门到东方给我介绍,再至坐下诊脉,几乎没有过任何表情。我都想用清汤挂面来形容他。可此时他却是眉峰紧蹙,搭着我脉搏的手微微施压,我轻呼了声。他犹然警觉,收回了手:“唐突了,福晋见谅。”
“先生看出了什么,无妨直说。”我问,该有什么,其实心里早就有了预感。
东方看看我,转向南宫翼,玩笑道:“双份贺礼,难道一胎二子?”
我望着南宫翼,尽量表现得淡定自若。
“福晋可曾摔过,磕过,抑或发生过其他影响头部的事?”
“没有”除了穿越时的那场车祸,真不曾撞击过什么。还有就是那次坠崖,可那是直接掉水里的,也没碰什么东西。
他琢磨了半响,终是放弃地放下手。“福晋的病,在下治不了。”
“怎么会?还有你治不了的?”东方墨涵徒然喝道。
我的心一颤,转头瞪了眼东方墨涵:“干嘛啊你,想吓死我。现在可是一尸三命的。”感觉到肚内的小生命在轻轻地抗议,踢打。我闭了下眼,将手捂上。
南宫翼道:“双子的事想必宫中太医已经告知福晋了,在下就简要说一下您的头痛吧。”
“好。”其实太医什么都没说。这种事情,怀一个也是怀,怀两个也是怀。调理方面来说并无差别。说准了还好,万一偏差,惹来一场空欢喜,这个罪名可担不得。惊喜总是比失望来得好。我心里有底,或许只是因为做母亲的天性。没有告诉过胤禩,也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一个属于我们两人的惊喜。
“说简单点,以福晋头痛的频率和症状来说,在下怀疑福晋的脑里有淤血或是肿块。至于是如何产生的,却无法判断。正是因为血块或是肿块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