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窘迫的红了脸,前进不是后退不是,托雷含笑垂目,一幅谦恭的模样。酋德极速走出水面,身子僵硬的走向了托雷,急忙的转过身去,托雷把长袍轻轻披在酋德的肩膀,双臂一围,酋德已在臂弯之中。
托雷微微垂下下颚,轻轻靠在酋德肩头,“我见过很多俊美的男子,与你相比,却未及你一二,酋德,你如此俊逸夺人,品性高洁,你该感到骄傲才是啊。”托雷的胸口贴在后背,温热的气息扑来,酋德想挣脱托雷的怀抱,托雷却轻轻收紧双臂,抱住了他的身体。
一片潮湿的柔软夹裹着灼人的滚烫贴在肩头,酋德痉挛了一下。
“怎么,酋德?直到今天,你我之间还该有所隔膜吗,”托雷微闭双目,一脸含混的迷醉,“只有我才最懂得欣赏男子之美,兄弟之爱,我敬你慕你,能与你厮守,是我平生所愿。”
托雷,我——托雷指尖挡在酋德唇间,“听我说完,酋德,你可曾真正探查过自己的内心,你今生的需要,你真正的依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已经婚配,”托雷摇摇指尖,莞尔而笑,“那是恩情不是爱意,如同当年你之于岚宁,亡国痛,侠义心,你一生最怕被人误为不忠不义,而为此,你宁愿粉身碎骨舍身取义。但你错了,酋德。”
酋德没有想到,托雷竟如此透析自己,那些或许连自己也未曾了解的内心,他迷惘的沉默着。
“就像当年的达布,虽一往情深,人妖之恋,却终归孽缘一场。”托雷转过酋德的身体,手指一松,长袍坠地,托雷目光探寻而下,眼睛晶亮,酋德脸一红,托雷抬起酋德的下颚,让他面对自己。
“不要逃避自己,酋德,你平生还有更大的价值与意义,只是你不自知罢了,万不要为了虚无的忠义赔尽自己的韶华。烈布虽然爱你,但是他更爱他的江山社稷,地位皇权。他霸道残暴,粗鄙自私。而我,才是你的知音,你我才是心意相通的天作之合啊。”
托雷捧起酋德的脸颊,一双秀目很近的凝视,“我说的对么?”
托雷的温婉让酋德心头一阵迷乱,托雷的温热扑在脸上,酋德只感到周身火一般的滚烫起来,他支吾的张着嘴巴,竟无言以对。
托雷侧着脸庞,鼻尖轻轻摩挲着酋德的脸颊,手指滑过酋德赤露的胸前,另一只手环住了酋德的腰部,一片湿热的唇瓣慢慢覆在了酋德唇间。
酋德轰然一阵眩晕。
那双唇紧紧裹住自己,轻轻的吸允着,逐渐的探深,酋德耳边听到男子局促的呼吸,那唇瓣愈发的贪婪起来,胶着的像要吸进他的肺腑之中。
酋德呢喃了呻吟了一声,全身骤然绷紧,一股热Lang却不能自抑的从胯间升腾而起,坚硬的抵在托雷的腹部,托雷的身体战栗了一下。
酋德——托雷梦呓般的出声。
不,不,酋德的神智似乎瞬息觉醒,他喘息着用力推开了托雷,在酋德的大力下,托雷站立不稳,禁不住后退了两步,他惊诧的抬起双眼,愣在了那里。
我,酋德张皇失措的连忙拾起长袍,挡在了腰间,托雷却早已看了个真切,托雷目光徐徐柔和下来,他看着酋德涨红的双颊,弯起嘴角,平静如初,并无怒色。
托雷举起双手,叹息了一声,“别,怕,我,对不起,酋德,刚刚,我可能失态了,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没,没,酋德含混的叨念着,目光散乱,他几乎语无伦次。托雷没有在近身,他将目光放到了远处。片刻,酋德似乎缓过神来,他连忙穿上长袍,整理好衣衫,他慢慢恢复了常态。
托雷这才慢慢转回目光。
酋德给托雷一躬,“酋德冒犯,请殿下赎罪。”
呵呵,托雷轻轻摇头,你呀,托雷叹息一声。
“殿下,事到如今,您有什么打算?”酋德急忙的转移了话题。
“你认为呢?”托雷含笑。
酋德不解抬头。
“难道你认为我该迫不及待替代烈布,称王兰陵吗?”托雷神色从容的看了一眼酋德,“如果我告诉你,我根本不稀罕这个王位,你信吗?只要百姓安乐,谁来做这个王又有什么关系?历代的那些王者为了王位,不惜弑君往上,残杀兄弟,只是为了区区一个王位,他们是何等的鼠目寸光!”
厄——酋德费解的抬头,“烈布,他死了是吗?”
托雷笑意深深的看着酋德,似乎洞悉一切。
“兰陵不可一日无主,殿下还是早即大统吧。”酋德垂下眉宇,托雷的目光下他感到很不安,“殿下,今日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安歇吧。”
托雷一笑,这才慢慢走近,他含情一笑颔首道,“酋德,我不会勉强你的,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你会回到我的身边。”
酋德微微低下头。
入夜,酋德躺在床上,却思虑万千,久久难以平复。兰陵宫一切都似乎跟以往一样,那花草树木,那殿宇楼台,但是一切却又如此陌生。
酋德发现,宫中的那些侍从很多都很眼生,看来跟随烈布的那些宫人都已经被换掉了,还有巴图,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兰陵宫一切如旧,却面目全非了。
还有那些朝臣,为什么却丝毫没有动静?兰陵没有预想中的风波大起,却平静的让令人暗然心惊。
今晚发声的一切犹如巨石投湖,在酋德心中激起滔天大Lang。烈布真的死了吗?
如果岚宁地下有知,她会不会暗暗窃笑,她会不会死而瞑目了,烈布终于如她所愿,亲手死在了他酋德的手中。
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当他亲手杀死了这个不可一世的暴王,为什么他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悲凉。
黑暗中,酋德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悲哀,他竭力忍住心中的凄楚,却感到湿漉漉的液体早已沁湿了自己的掌心。
☆、第168章 深情以待
晨曦微露,酋德从梦中醒来,他坐起身体,茫然四顾,殿内陈设华美,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两个容貌清秀的男孩早已伫立在身旁,看到酋德睁开双眼,徐徐近前,跪拜施礼。
酋德明白,这是托雷特意派来服侍他的侍从。
酋德这时才发觉,这里的侍从跟以往烈布的宫人似乎有些不同,他们的衣着不是以往蓝色的长袍,紫红的腰带。而是一身的素白,他们黑发披垂,年龄大约都在15,6岁,举止彬彬有礼,容貌俊秀。
不等酋德吩咐,一个男孩匍匐到近前,为酋德穿上鞋子。而另外一个则取来崭新的白色长袍,熟练的为酋德穿戴起来。
微风透过窗棂,送得一室的芳香馥郁。清冽的空气沁透肺腑令人浑身舒爽,高墙林立的宫中何时有过这样的空气,这令酋德十分惊异,而冥冥中确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扑面而来。
酋德快步走出殿门来到廊下。他仔细的环视四周,这宫栾殿宇似曾相识,猛眼看去跟烈布的王宫十分相似,仔细辨别却又能感觉一丝的异样,晨光中雾霭飘浮,层峦的殿宇若隐若现,耳边传来潺潺流动的水声,酋德知道,烈布的宫中湖水虽然很多,却多数为人工建造,而这水声,湍急充沛,叮咚作响,恍然间,酋德竟有种如临仙境的幻觉。
酋德吸了一口气,果然,这里没有穿行的宫人,也看不到任何威立的侍卫。一只飞鸟在头顶鸣叫了一声,旋即振翅飞远了,远远的,竟传来空寂的回音。酋德惊异抬头,诺大的兰陵宫像是忽然置身世外,充溢着眩惑的气息。
“酋德,你醒了?”酋德回神,却见罗泊正含笑移步而来。看到酋德怔忪出神,罗泊一笑,“你发什么呆啊,这里很美不是吗?”
“兄长,这里真的是兰陵宫吗?”酋德疑惑的问。
哈哈,罗泊拍拍酋德的肩膀,反问道,“这里难道不是兰陵宫吗?”
酋德微蹙眉头,眼中满是疑惑,“烈布已亡,亲王返朝,满朝文武竟然如此悄然无声?这十分反常,而这里安静的也有些异样,兄长难道没有察觉?”
罗泊脸上滑过一丝神秘的笑容,他微微眯着双眼,饶有兴味的看着酋德。
“嗯,你倒是心细,”罗泊点点头,“你可知烈布的爱将阿布托?”
阿布托?酋德当然知道此人,他就是当初那个拿着自己的竹笛,千里前往褚烈诈降,骗取了岚宁的信任。褚烈之败虽是烈布的计策,他可是功不可没!
罗泊点头,“阿布托当年被烈布杀父灭族,跟烈布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是此人却甘为犬类,对烈布顶礼膜拜,更因为图灭褚烈之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