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之前,刘小珊的母亲简单地介绍了她表亲周德欢的情况,唐小婉自己也想像了一番,自以为心里有了底,没想到见面后还是吃了一惊,怎么刘小珊的母亲会介绍这么一个男人给自己认识的?难道是帮亲不帮理,手指掰入不掰出了?
这男人黝黑干瘦,矮小,一张口,是满嘴让香烟牎媒够频拿叛溃晕恍Γ劢堑挠阄参凭屯煌坏赜阍径觯舷吕蹲牛慈缫惶跆醯尿球驹谌涠诺锰菩⊥裨僖膊桓彝成峡础4酉嗝采峡矗幌袷橇跣∩旱哪盖姿档牟潘氖逅辏鹇胗Ω檬俏迨鐾妨恕?br />
当时在刘小珊母亲的家里不方便问,等两人下了楼,唐小婉一问,周德欢闪烁其词的,一会说自己是四十六岁,一会说是四十七岁,再问,却说是四十九岁了,属猴的。
仅这一下,就把唐小气得够呛,心想人老一点,丑一点,这是先天的原因,并不是自己的过错,故意隐瞒自己的年龄就是过错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诚实,那还有可能相处下去吗?忍不住数落他,说你这人也太不老实了,怎么这样来骗人的?
周德欢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怕你介意嘛,所以才说小了两三岁。
不过也真让他说中了,唐小婉是挺介意的,如果他最后所报的年龄属实,那他与自己就相差了整整十六岁,这一差距,单是想一想就足以令自己畏惧不前了。
周德欢提议去市内的一咖啡厅,唐小婉找借口推却了,说自己下午还有点事要做,去不了。
这周德欢对唐小婉颇有好感,虽然也知道唐小婉是在敷衍他,但还不死心,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出去吃吃饭也行。
有空再说吧,我走了。说这话时,唐小婉已经开始不耐烦,想挥挥手与他告别的,手挥到半空中却落了下来,更显得是虚张声势,更显得是在敷衍。
也不理会这周德欢的反应如何,撇下他,唐小婉施施然而去。
唐小婉一看时间,才三点多四点不到,觉得太早了一些,这么早回去的话,自己的母亲肯定又会说自己什么的,于是在附近蹓跶了一会,上了一座人行天桥,茫然地观望着桥底下的车来车往。
心里有许多不痛快的事情堵着,当然烦躁,一烦躁,就自然胡思乱想的,觉得这离了婚的女人,就如是拨了毛的凤凰一样,如今落得个连鸡也不如的境地,似乎现在只配与于强或者周德欢这一类的老男人谈情说爱了,这,公平吗?怎么就会低人一等的?
张文龙的无动于衷,包括刘小珊母亲的乱点鸳鸯谱,这无一不是说明了自己离了婚,贬了值,与自己以前当姑娘时相比,更是天壤之别,云天泥地了,何况还听说在深圳这地方女多男少,比例严重失调,条件稍为优秀一点的男人,哪一个身边没有几个女人围着,趋之若骛的?男人也喜闻乐见这样的情况出现,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将自己吊起来卖,优择劣淘,价高者得,谁会那么轻率地挑选一个二婚的女人?
如果可以选择,男人当然会选择未婚的,男人所喜欢的,是填补一个女人空白的过去,而不是修补一个女人过去的沟壑;如果可以选择,男人当然会选择一个处女,觉得那薄薄的一层皮肉,就如是圣殿一般,每个男人,对于那一层皮肉,都有着朝圣般的诚惶诚恐,觉得神圣而只可供自己侵犯。
然而捅破了那一层皮肉,是否就意味着占据了一个女人的过去,现在,未来?
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恍惚,恍惚之间,唐小婉竟然抬脚爬上人行天桥的护栏,想葬身车轮之下,一了百了,却不料让一陌生的男人一把扯住,说我留意你许久了,没想到你还真想不开,怎么这么傻啊,我的遭遇可能比你还惨,我也没这样想过,你到底怎么了?
唐小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中邪了,连声说我没事了,我没事了,夺路狂奔回家。
第九十八章 生米煮成剩饭
唐小婉满以为这宁馨儿嫁进豪门,当了富家少奶奶后,自然过的是悠闲自在的舒适生活。没想到她说她也有烦恼,还大老远的,特意从龙岗那边开车跑来福田向唐小婉诉苦,时间上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唐小婉下了班刚踏进家门,她就紧随而至,以至于唐小婉也来不及放下手提袋,就让她拽了出去。
出去后,宁馨儿也不说去哪里,开着她新款的本田小车载上唐小婉,在深南大道上风驰电掣的,狂奔着,呼啸着往罗湖的方向而去。
这把唐小婉吓坏了,说你怎么啦?你平时也是这样开车的吗?这太危险了,我就无所谓,你肚子还有一个,万一出了什么事的,你好受吗?
宁馨儿也不应答,继续狂奔着,一个急转弯,拐上了彩田路,然后就是紧急刹车,吱的一声,停在一家颇为知名的酒楼门前。
一路上惊魂不断,唐小婉在心理上自然有了防备,所以没从座位上弹出去,而宁馨儿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随着惯性往前冲,幸好有安全带勒着,要不就非得头破血流不可,肚里的小孩也恐怕经受不起这折腾。
你——唐小婉挺恼火的,本想训她几句,却见这宁馨儿已经是喘着粗气,并且是泪流满脸,不忍心了,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说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宁馨儿还是不出声,抽出几张纸巾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径自下了车,大踏步走进酒楼的大堂。
无奈之下,唐小婉只好跟了进去。
看来宁馨儿对这地方颇为熟悉,要了一个小包间,也不看什么菜谱,张口就点了几个菜,还想要一瓶白酒的,让唐小婉阻止了,说你得为你肚子的孩子着想,你要是想喝酒,我这就走,你以后也别把我当成是什么朋友。
宁馨儿只好作罢。
等到上了菜,宁馨儿也就随意地夹了几筷子,这才开了话匣,说她丈夫不爱她了,开始不在乎她,昨晚还因此吵了一架。
唐小婉很愕然,说怎么会这样的?你们结婚也就两三个月,照理说还应在蜜月期中的,怎么就会有了矛盾?你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的?
至于是出了什么事,宁馨儿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他人变了,不像以前那样爱着她,宠着她,也没有时间陪自己,天天都说他在应酬,要么不回来,回来也通常是凌晨时分,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应酬什么人。
这一番话,让唐小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首唐诗,“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随口念给宁馨儿听,说你现在的心境,恐怕与诗中的哪一位怨妇相似的吧?
宁馨儿点头称是,说这也写得太贴切了,怎么写的好象是自己来的?
唐小婉抿嘴一笑,说你不是说你已经看透了男人,对人生对婚姻大彻大悟的吗?怎么一结了婚,就彻底不悟的?你啊,有些事情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一些。
是吗?我天真了吗?可我没错啊,是他人变了。宁馨儿困惑不解。
想了想,唐小婉说人没有变,人还是哪个人,物还是哪些物,只不过是心境变了,所以以为有什么不同。
宁馨儿睁大着眼睛盯着唐小婉,期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男人的那点心思啊,我看你还是琢磨不透,这男人,你一旦跟他上了床,他就以为是生米煮成熟饭,跟他结了婚,他就会认为你是炒饭,你要是跟他生了个孩子,那你在他的眼中,就无异是剩饭了。唐小婉顿了顿,接着说男人就这种心态,你还想着他能跟以前那样宠着你爱着你,这就是白天做梦,不着边际了,何况他是一个生意人,自然有他要忙的事情,你总不能要求他抛下他手头上的生意,跟你过着神仙眷侣般相厮相守的美好日子吧?
这比较新鲜的见解,让宁馨儿听得一乍一惊的,说如果似你所说的,那我差不多是剩饭了吗?
唐小婉仔细地端视了宁馨儿一下,这宁馨儿虽说年龄上要比自己大上那么一两岁,但由于不用如唐小婉那样为生活操劳奔波,而且又会打扮,以前倒是显得比唐小婉年轻漂亮,可是一结了婚,再加上怀了孕,就变得有一些老相了,腹部的隆起自不必说,脸上浮肿着,孕妇斑也若隐若现的,爬上她脸颊的位置,反而觉得自己比她要年轻多了,于是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说你有这一危险,要注意一些了。
女人的生育过程,本身就是一个摧残女人身体和容貌的过程,多少女人经受不了这考验,要么身材走了样,臃肿不堪,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