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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  白管家站在仅距白沐一步远的地方做最后请示:“老爷,这就下手?”

右相狠狠摔落手旁的茶杯,算是回复。

白沐和早茶二人霎时被团团围住,众仆手中的棍棒高高扬起!

“老爷且慢!”早茶撅开身上的少爷:“老爷,您不能打少爷,我家夫人可来京了!”

众人的动作瞬间定格。白老爷子取茶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早茶口中的夫人,不是白沐早已过世的娘,却是俏医仙楚茴——早前说过的苏清晗的亲娘,曾令白沐幼时生不如死的干娘是也。

此人名号一出,便是白相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世上有三种人不可欺,其一是官家老爷;其二是江湖夯汉;其三便是医药世家。

这三样,楚家可是直接间接的全占完了。更何况官尚可抗、武尚可欺,但这治病的大夫,可是万万不能怠慢。谁知道哪天来个头疼脑热,保不准儿就得求在人家门下。更何况楚茴还调理过白沐的身子,有恩于白家——却说当年白相送去独子本是治病养身,哪知回来时这孽子竟还顺带认了干娘,并带回个干娘送的小厮——便是早茶。

白沐觑眼看见自家老爷子脸上神情变幻不定,知道危机解了,便含着泪眼望向早茶,此时方始觉得自家小厮竟是此等的高大威武,真不愧是楚家□出来的人——干娘果然还是很有用的。

然不等白沐多喘一口气,现时拥有生杀大权的白相发话了:“动手!给我照着肉厚的地方打!”

肉多莫过臀。

白老爷子话没落地,白沐臀上便挨了第一棍。彼时白沐还没缓过劲来,愣了一下,才感到来自背臀交接处的火辣辣的疼,不等他吸完一口凉气,便觉那棍棒雨点儿也似,精准的都朝自个儿身上痛感最强的地方而去!

早茶见势不对,嗖一声窜过来,凭借着与小厮身份大不相称的魁梧身躯,扛起白沐,夯了劲儿便往外冲!

相府的仆从精挑细选,平素里也是强加训练,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在棍棒的虎虎风声中,和白沐哀哀的嚎叫声中,早茶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背着自家少爷好不容易踩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

白景大概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所谓关门打狗,看那逆子逃出了门便就不追。

早茶救了自家少爷,却并不被领情。一出门,白沐就冷下脸,气若游丝地骂:“干娘来京的消息你哪儿听的?不是给你说了,既然跟着我了就别去招惹苏清晗那边的秋茗么?没记性还是怎么地?”

“我和秋茗从小一处长大,不是多年未见了么,恰好那天苏少爷带他路过,便聊了几句。”早茶讷讷低声辩了,冲到路口时又大声问:“少爷,我们去哪儿?”

白沐左右望望,眼中一酸,突觉这情形无比熟悉。史无前例的,白大人一个月里第二次无家可归。不过这种区区小事怎能难倒白大人。白沐抚着残臀趴在早茶身上,摸到腰侧的钱袋早已挤掉,只好哀哀叫唤着发号施令:“城东茶楼!”

城东茶楼,便是白沐名下生意最好的一间店铺,也是白沐平日里最喜欢去消磨时间的地方。

早茶背着自家主子拣了人少的巷子走。两人身后,美人儿素期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自言自语道:“又与公子所料不差。”

一注沸水注入茶杯,润泽鲜嫩的茶叶被滚水一冲,上浮一层,下铺一层。忍冬在里面翻个个儿,干瘪细长的花苞在茶水中慢慢舒展。杯中汤色澄净清淡,满室里清香诱人。

“春茶配忍冬,最是败火。”严凤诉的声音低柔缠缓,很是好听。

闲闲的念完一句,便自倚倒在小榻上翻查账目。他此时已换下了朝服,穿一件绛红色袍子,袖口暗滚着繁复的花纹,愈发显得颜面瑰丽,仪态风流。

门口,白沐也像被沸水烫了一般的,抚臀滚下早茶脊背,仍旧感到与那妖孽相比,自个儿单在气势上便差了不止一截。

严凤诉头也不抬,唇角眉梢溢出个羞煞春花的笑。抬袖挥去煮茶的伙计,拿过一杯茶挑眉道:“子季,等你半天了,怎地还不进来?”

白沐轻哼一声,抬脚便往室内走。哪知刚一动作,背臀处就疼痛难忍。白沐被疼得全身一激灵,突地省起小爷我干嘛要听他的?他要我进,我还偏就不进了!

强忍了痛处牵出的一身冷汗,白沐拧过身子挪回门边:“早茶,背本少爷去对面的花楼!”

作者有话要说:

☆、润泽春茶洗盏尝(二)

“哎呀呀——”榻上的妖孽突然放声长叹,倒吓了白沐一跳。

“子季,你那里——,”严凤诉眼角轻垂,眉间爬上一分的了然和三分的不怀好意,“啧啧,白伯父下手可真狠呐。。。。。。”

早上的棍棒分量很是不轻,白沐听这一番话,知道后袍上恐怕沾染了血迹,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顿时又羞又愤,强忍了背臀的痛冲过去:“姓严的,给小爷起来!我要跟你好好算算!“

“呦,这么大火儿?莫非还有谁给你气受了?”榻上的人一挑眉,也不见他挪动身子,悠悠地送过一盏茶来:“给,先败败火气。小心烫。”

白沐顺手接过,劈手就打算扔。

还未动作,就听见榻上之人笑的奸猾:“镇店之宝天目盏,单单一只便价值连城——扔一个,毁一双。”

白沐手一抖,价值连城的茶碗中便有些茶水溅了出来,直烫的他眉头都皱到一处。他忍了又忍,终是抖着手小心翼翼把那茶盏又捧回茶桌。甫一回头便再也克制不住,怒气冲冲道:“金銮殿上圣上金口玉言,这可是我白沐的铺子。你不去奉旨查办,只管躺我这后宅里做什么!”

“子季,你还不明白么?眼看着纸包不住火,还不如捅漏,让它早早燃尽的好。由我检举,不仅能帮你在圣前美言,挽回点好感,还能避免你又落在苏大人手上,小事化大——”榻上之人微微坐正身子,凤目一挑,幽幽道:“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地却不知道?”

白沐只觉世上再无比眼前之人更无耻的了,恨恨一拍桌子,哼道:“别以为小爷好骗,凭你怎么样花言巧语,我只知道好处最终全落你手中,脏水全是小爷受!算了,不跟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只从今日起,彻底与你划清界限!”

“又要划清界限啊。。。。。。子季,这该是第几回了?要不要我帮你数数?”

“少废话,你我相熟一场,我也不难为你,若你要关铺子,贵重的茶具先得还我。也不用细细校对钱物了,算上普通器物的价格,一间店面你且赔我二百五十两,并保证不贬我官职。圣上那里若是再要处罚充公的银两,也由你出。好了,共计一千二百五十两,零头省掉,给我一千五百两,咱就从此两清。”

“省了零头,怎么反倒多了?”严凤诉轻轻一笑,拿起桌上的账本,挑眉道:“子季,你我的铺子何时竟就这么贵了?”

白沐一拍桌子:”我说多少是多少!这还没跟你清算小爷我的名誉损失和今早的棍棒大餐!“

闻言,严凤诉闲闲地重又倒回原先的小榻:“若我没记错,在下官居大理寺少卿,等阶正四品,复核地方刑狱,领你三倍俸禄。子季,你口口声声小爷不小爷的,我听着,只觉得很是不雅。”

“你、你你、我,”白沐一哏脖子:“——你少又来威胁我!”

严凤诉提起袍袖,遮挡窗前进来的阳光:“你我之间,怎能说是威胁?我这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记得要多多提携子季你。”

白沐嗤鼻一笑:“随你怎样,不过我怕手下之人一个不小心,让严伯父知道这几间茶楼你也有份的话,呵呵,想来严伯父的脾气,比起我爹,应该要好上许多的吧?”

“子季,”严凤诉一笑,声音变的缠绵绮丽,“难道我没告诉过你,你行商的证据——茶楼的地契,刚刚被我一不小心给销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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