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坐在火前烤着鲜鱼,鉴于收养她的家伙,实在有点懒,她慢慢地锻炼出一手不错的厨艺。
黑山盘腿打坐,梳理着体内一日胜过一日的力量:最近杀得妖怪太多了,那种力量增长得太快,身体变得沉重了许多。
此时,杀生丸和邪见都不在。邪见一直在灰刃坊那看着,杀生丸已经去取新的牙刀了,毕竟对于灰刃坊这种水准的刀匠,几天内成功铸好一把刀,并不算难事。
吃过烤鱼晚餐后,铃在火堆旁睡着了。黑山一边练功,一边保护着小女孩。
这晚,杀生丸一直没有回来,明明灰刃坊的住处离这里很近。黑山并不担心,即使有什么意外,遭遇危险的也不会是凶残的犬妖。
“啊,杀生丸大人回来了……”不知何时已经清醒的铃,起身奔向朝这走来的银发青年。
黑山忽地睁开眼,右手拔刀的瞬间,脚下已经落在了铃的身前,戒备地看向一旁的密林,眉头紧皱——那里藏着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如果不是刚才杀生丸出现的一刹那,对方的气息波动了一下,他完全都没有察觉。
在少年行动的同时,杀生丸飞了过来,挡在了两个人类的前面,右手妖化,长出尖锐的指甲,挥向树林。
一个女人腾空跃起,避开了犬妖的攻击,稳稳地落在一段距离外。
邪见抽动了下鼻子,随即大怒:“这个气味……”他絮絮叨叨地说起某个心怀叵测的骗子是怎样地陷害并试图利用杀生丸的往事。
杀生丸的话语,证实了邪见的推测:“这个气味跟叫奈落的骗子一样。”
拿着扇子的女人,自我介绍道:“我是风使神乐,算是奈落的分‘身。”她看似没有被杀生丸攻击的不悦,反而告诉他们,灰刃坊用鬼牙打造的斗鬼神就在附近。
说完,神乐御风,乘着一片飞羽离开了。
黑山注视着飞在天空中的女人,表情放松了下来:掌控风的女人吗……难怪离得这么近,他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这个女人,”黑山轻笑,“有点意思呢~”他识别人、判断人,一般凭借着气息与灵魂。神乐却很特别,气息腥腐驳杂,在他看来肮脏得恶心,但灵魂……高傲刚强、自由不羁,倒是和杀生丸有些相似。
“装神弄鬼的家伙。”邪见嘀咕道。
黑山问道:“鸦天狗,你们怎么空手回来了?牙刀呢?”听神乐的语气,名为斗鬼神的牙刀貌似被灰刃坊拿走了啊。看来,他当初的猜测成真了。
邪见顿时苦着脸,呜呜咽咽地说起自己被灰刃坊用牙刀杀死的事情,又满脸激动地表达着自己被杀生丸用天生牙复活的感动与欣慰。
“真是废柴啊~”少年扑哧笑了,“鸦天狗。”
鸦天狗不满地嚷道:“我是不小心,不小心!一个灰刃坊,我邪见还打不过吗?他是被那把刀控制了,对,绝对是被控制了,那把刀的气息很邪!”
于是一行人,骑上了阿哞,去找那把被抢走的斗鬼神。
黑山很快捕捉到散逸在空气的邪气,即使他们人在高空中,隔了相当远的距离,但依然感觉得到斗鬼神的强大力量。
“那是……”少年的视力远比普通人好得多,他看到地面上的一行人,有些意外,守在斗鬼神旁边的,可不正是他在村子里遇到的笨蛋半妖吗?
“犬夜叉!”邪见呼了一声,横眉冷对,“又是他!他夺走了铁碎牙,难道又想抢斗鬼神?!”
“他就是犬夜叉?”黑山这下是真的讶然了,侧头打量着杀生丸,“杀生丸的弟弟?你们长得很不相像啊……”除了发色。
金色妖瞳盯着少年,杀生丸淡声道:“吵死了!”
黑山立刻抬起手指,挡在嘴唇前,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明显:嗯~这个犬妖的心情很不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妖逗犬妖
邪气冲天的斗鬼神插在地上。杀生丸从妖兽的背上飞落而下,引得犬夜叉一行人如临大敌,即刻拿起武器戒备起来。
人家兄弟间的事情,黑山可没兴趣搀和,安安稳稳地和铃坐在阿哞身上,于空中俯视着地上的情况。
杀生丸不顾刀刀斋的劝告,执意去拔邪剑斗鬼神,随即,犬夜叉一行人都震惊地发现,斗鬼神的邪气完全消失了。
杀生丸的力量太强大了,以至于斗鬼神完全臣服在他的手中。
取得了武器的犬妖,直接拿自己的弟弟试刀,便又是一次兄弟间的生死较量。
黑山听着邪见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这对兄弟的恩怨。
杀生丸与犬夜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犬夜叉的母亲是人类,以大妖怪的高傲,杀生丸根本看不上这个半妖弟弟。后来,这俩为了争夺父亲留下的铁碎牙,杀生丸把犬夜叉打得半死,犬夜叉也砍断了杀生丸一条胳膊。到最后,拥有对人类怜悯之心的犬夜叉获得了铁碎牙,而杀生丸有的是那把被他称为“钝刀”的治愈之刀天生牙,所以才让灰刃坊打造了这把斗鬼神。
从邪见的叙说中,黑山知道铁碎牙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对人类的怜悯之心?”少年不以为然地笑了,“嗯~其实,铁碎牙本来就是犬大将留给犬夜叉的吧!”
而拥有起死回生之力的天生牙,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一把钝刀?
黑山虽不清楚犬大将的用意,但大概有了一些推测。
在他看来,妖怪也好,人类也罢,都没什么不同,不同的种族、不同的习性、不同的立场,敌对也是天理,所以,最重要的,并不是单纯的同情或是怜悯,而是一颗属于自我的“心”。
拥有了“心”的力量,才能感悟到世界的一切,包括慈悲和守护,包括愤怒与毁灭,包括最强大的力量。
也许,这就是犬大将要杀生丸去感悟的东西?毕竟,杀生丸至少是实实在在拥有着鲜活的心脏,没有的也只是“心”的信念。
不像曾经的他,天生无血无心,哪里感悟得到“心”,他不会在杀戮里迷失,但是会在永久的时间里日渐麻木,活得了无意义……
曾经……
额头抽痛,黑山不再关注地面上的打斗,捕捉着记忆的片段,身体里的力量,自发地沿着经脉运转,神智陡然迷糊起来,待清醒后,脑袋又变得空荡荡了。
地面上的战斗已经白热化了。
犬夜叉无法掌控重新打造的铁碎牙,被杀生丸一刀劈飞了武器,冲动之下,赤手空拳地迎上了斗鬼神的剑气。
高空中,放弃探寻记忆的黑山,留意到底下的变化,讶异地出声:“嗯?这个半妖的气息……”
一直严肃关注着地面情势的邪见,抽动着鼻子,震惊地呼道:“犬夜叉的血变了,那是真正的……大妖怪的味道。”
黑山感兴趣地轻抚着下巴:“是变成了真正的妖怪吗?”
眼见犬夜叉彻底妖化,刀刀斋终于忍不住了,口喷火焰,阻断了杀生丸的追击,隔着燎原火势,一行人趁机拖拽着犬夜叉逃开了。
“呵~”黑山转向邪见,“鸦天狗,你家主人还是蛮爱护弟弟的嘛!”
邪见瞪眼:“怎么可能!”
“如果杀生丸要杀犬夜叉的话,”黑山自顾自地说道,“那只半妖恐怕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阿哞在邪见的催促下降到地面。
“杀生丸大人为什么不追上去呢?”邪见显然不信黑山“爱弟弟”的言论,问向杀生丸。
犬妖没有回答,只是自言自语般说了句:“原来如此……”
为了确认猜测,杀生丸在与犬夜叉打完后,特地去寻找了两千年的老朴树朴仙翁问明牙刀的事情——铁碎牙和天生牙的刀鞘正是这棵树的树皮削成的。
从朴树嘴里得知,铁碎牙其实是犬大将留给犬夜叉的护身之刀,若是没有铁碎牙封印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