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2)

>  她一脚踹醒一个,领着常魏和良言偷偷摸摸绕过御林军往皇宫偏门走。

常魏一路哆嗦着:“殿、殿下,这可是死罪啊!”

祁欢照着他脑袋来了一下,露出防身的短匕:“要么跟本宫走,要么就地处决,你选一个!”

“呜呜呜呜……”

三人换了装埋头低调地走到神武门,果然被御林军拦下。

良言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腰牌,凑到那小哥耳边:“殿下嘴馋,奴婢们奉旨出宫采买些民间吃食,这不是先帝初崩,这种事不好声张……”

侍卫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盘问了几句,还是放他们出去了。心里还想着皇帝陛下也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挑了这么个吃货继位,国之不幸啊!

祁欢和良言对视一眼,唇角一勾,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啊!啧啧,宫里的御林军太弱了。

两人踏着小碎步拖着常魏出了宫门,清凉的晚风拂面,吐纳间都是自由的味道。

夜幕四合,身后零零星星的宫灯渐行渐远,连同那片四方天地被抛在脑后。

祁欢按着雀跃的心口,恨不得仰天长笑两声。等过两天傅予湛回来,看到人去楼空的养心殿,看他去哪里生个储君出来!对了,祁瑞也要趁早偷出去,不能让他受傅小人的摧残……

祁欢抱着怀里细软兀自意淫着,走出一截才意识到身边两人骤然停下的脚步,皱眉:“怎么了?”

常魏和良言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伸出一根指头,哭丧似的说:“完了……”

祁欢心里一咯噔,回头看去,一辆青木马车踏着汉白玉宫道辘辘行来,朴素的车厢与这个皇宫格格不入。

不过须臾,马车哒哒停在三人十步开外。驾马的小厮利落地跳下车,垂头恭恭敬敬掀开了帘子。

祁欢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上。

昏暗的天色中,一抹黑影缓缓从马车上下来,身姿挺拔,长身玉立,衬得远处点点灯火璀璨非常。

四目相对,祁欢蹭地一声护住凤臀连连后退,颤着声音喊了一句:“傅傅傅老师……”

傅予湛没作声,只淡淡地盯着她看,直把祁欢看得心肝胆颤,这才不紧不慢上前两步,躬身行了一礼:“殿下万安。”

第3章

祁欢坐在马车上,黑漆漆的眼珠左右转转,时不时落在对面那人身上。

可是傅予湛愣是不动如山,拿着本诗集细细看着,安静的一方空间内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毫无悬念地,祁欢最先沉不住气出声:“学生特地出来迎接老师尊驾,呵呵。”

他头也不抬,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是么”,就没有下文了。

祁欢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好像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她轻轻舒了口气,这才定下心来细细打量他。

四年过去,他的眉眼竟没有多大变化,鼻梁高挺,凤眼幽深。

倘若真要找出一点不用来,恐怕就是华服玉冠换成了简单的月白布衣,倒更显得他眉目清冷。当年仅有的那么点少年意气也消弭了。

许是她的打量太过明目张胆,傅予湛放下手中书卷看了过去,无声询问。

祁欢此人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嘴角一弯,笑眯眯道:“一别四年,老师好似不复当年俊朗了。”

这是说他老了?

傅予湛扫过她唇角恶意的笑,暗道果然还是少年心性。

又想她一介女子龙袍加身,帝王之路更是艰辛。

心里想了许多,面上却是不显,平平道:“□□凡胎自然如此。”

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意思都没有。祁欢撇撇嘴不说话了。

马车一路驶到养心殿,祁欢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恨不得立刻跳下车去。又怕他以此挑错,只好耐着性子回身行了一礼,道:“学生回去继续守灵了,老师舟车劳顿,早些休息。”

刚弯身起来,格子门咔哒一声关上。

祁欢:“……”

傅予湛修长的手指在车壁上不紧不慢地扣了两下,淡淡道:“殿下,登基在即,您要学的还有很多。”

卧槽!要黑化了!

“老师的意思是……”

“先将登基流程熟背下来。”说着敲了敲车板,直接做了决定:“去御书房。”

祁欢一屁股坐回来,欲哭无泪。

——

背书难,难于上青天。

祁欢从小就对自己的资质有清醒深刻的认识。偏偏见证了她血泪读书史的傅予湛没有这等觉悟。

四天,整整四天,祁欢的小脑袋里完全被那些天曰乎地曰乎的东西搅满了,苦不堪言!

“是么?”

祁欢噙着泪点头。

“敢问殿下,进太庙时应当走主道还是偏阶?”

祁欢:“……”

老子飞进去行不行哦!

傅予湛没说话,从袖子里抽出一把一指厚的木尺,默不作声搭在桌边。

祁欢面色一肃,正襟:“本宫再背背!再背背……”

书房外头常魏和良言对视一眼,公主吩咐要在她生不如死的时候进去解救她,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良言点点头,绝对到了!她都瞧见公主暗搓搓藏在袖中的剪子了……

常魏长吸一口气,踩着小碎步进去,恭声道:“殿下,傅大人,该用晚膳了。”

祁欢热泪盈眶地握住拳头:“快上快上!没看我……我们傅大人都饿了吗!”

傅予湛扫一眼房内漏刻,虽然早了点,倒也差不多了,遂点点头,吩咐常魏摆盘上菜。

这一顿,祁欢把毕生所学的礼节通通用上,细嚼慢咽,硬是吃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肚子实在塞不下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玉箸:“老师,咱们继续吧。”

傅予湛早就用完了,见她用罢才慢慢起身,却没有走到桌案前。

祁欢眨眨眼,不明所以。

然后就听到傅予湛轻飘飘的一句话:“明日登基时微臣会在旁指点,相关礼节殿下留个印象即可。今夜请早些休息。”

“……”

祁欢一双手颤啊颤地,一脸气急攻心的模样。她这两天头悬梁锥刺骨地都是为了什么?啊?为了什么!

傅予湛神色如常:“皇家礼节甚多,殿下此时背了,对往后拜天祭祖也大有裨益。”

祁欢一双手抖得更厉害了。

良言急忙跑到她旁边:“公主,奴婢送您回寝殿。”

她力气大,看似虚揽着,实则牢牢按住了祁欢欲动的小身板。

傅予湛恍若未察,恭恭敬敬行了礼,施施然往暖阁去了。

等他颀长身姿消失在殿外,良言才松手。祁欢立马拍案而起,撸起袖子露出那把剪刀:“妈的!老子忍他不是一两年了!今天同归于尽吧!”

良言:“……殿下,您忘了这剪子是磨钝了的啊?”连块碎花布都剪不开,还同归于尽呢!

皇后刚去那年,宣景帝浑浑噩噩的不管事,祁欢一下子没了靠山,哪里的奴才都能来怠慢着。她和祁瑞过得比浣衣局的小奴才都不如。

后来祁欢觉着不能再忍了,做了这么把小剪子,直奔宣景帝跟前寻死去了。宣景帝这才想起来后宫还有这么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两人的日子又好过起来,但这把剪子一直随身带着,每次看见,祁欢就有了耍横的底气。

这一身的悍匪气都是这么磨出来的。

这会儿祁欢抱着她的宝贝剪子,戚戚然抹了把眼泪。

心酸苦逼怎一个惨字了得。

良言:“奴婢侍候您回宫歇着吧。”

祁欢咬牙:“歇什么歇!刚才吃撑了,扶我去御花园遛弯!”

““……是。”

登基前夜,小女皇扶着肚子在后花园转了两个时辰。

第4章

翌日晨光未起,暖阁外头就有小太监唤早。

傅予湛支着额起来,望了眼窗外天色,声音微哑:“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刚过寅时。”

他点点头,掀了被子下榻,自己换了紫袍官服,又去了内室洗漱。

常安备好了登基大典一应文书在外头侯着。

等傅予湛一一过目之后,天边方开始露白。

常安斟酌着开口:“是否应该叫醒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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