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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2 / 2)

祁欢羞愧地低下头。

“没有醉?”

祁欢的脑袋埋得更低。

“知错了吗?”

祁欢闷声点头:“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傅予湛这才作罢,收起戒尺,淡淡道:“吃吧。”

“哦。”

祁欢捧着一盅养性燕窝羹,小口小口吃着,时不时抬头偷看身旁的人。

好凶。

跟昨夜完全不一样了。

男人果然,床上床下两副面孔。

……

郑府管事今日安排的活动是湖边垂钓,十分适合脑中混沌急需静静的祁欢。

傅予湛还有政事要处理,便没有同去。

出发前,傅予湛忽然从身后过来,当头扔过来一条浅色纱带:“披上。”

祁欢茫然了一下,然后想起昨夜他在后颈吮吻的那几下,脸颊爆红,手忙脚乱将纱带展开,胡乱绕着脖子缠了几周,提起裙子跑开了。

傅予湛站在回廊下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垂着眼,无声笑了。

……

到了醉心湖,才发现祁凝同郑朗也在,已经握着渔具占据了湖的东南角。

祁欢同祁凝是相看两不厌却非要在对方面前杵的奇妙关系,于是祁欢指挥着侍女将渔具挪到离两人十步远的地方,放饵甩杆。

祁凝看见,嗤笑了声转过身去。

祁欢目光在她身上一转,看见她腰间系着的那块麒麟玉佩,不由弯了弯唇。

身侧有小丫鬟撑伞打扇,祁欢往她腿上一靠,望着湖面沉思起来。

祁凝和郑朗坐在一处,时不时低声交流几句,气氛难得的和谐。

直到日中时分,傅予湛托着盘糕点过来,盘腿坐在祁欢的席子上:“钓到几条了?”

祁欢神情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回过神,往身侧桶里看了两眼,木头木脑道:“呃,一条都没有。”

傅予湛有点嫌弃的样子,随手往她嘴里塞了块云片糕:“在这一上午,做石像吗?”

祁欢咬着糕点,口齿不清地反驳:“这叫陶冶情操。”

“我看你就是不想念书。”

祁凝在旁边听着,敏感地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同,正要出言刺她两句,目光不经意落在她后颈处,不由一愣。

纱带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肩上,露出颈后暗红的印子。

第26章

祁欢坐在湖边意念钓鱼时,傅予湛正在书房里同周礼说话。

祁瑞对祁欢依赖得紧,得知祁欢要在别苑里住几天,昨夜哭着闹着就让常安冒雨带他过来了。

周礼一脸无奈:“我就打个盹儿的功夫,殿下就不见了,可将我吓出一身冷汗。”

傅予湛给他倒一杯茶权作压惊:“昨日过来闹了一会儿,在我房里睡下了。”

“那就好。”

说罢祁瑞,周礼转过来同邹钰说话。

他才知道邹钰回来了,问道:“衢州的暴动都止住了?”

邹钰随意点点头:“起头的几个抓起来斩首示众,在城墙挂了几天,哪还有人敢胡来。”

周礼不赞同地摇头:“你还是这个老样子。”

以暴制暴。

邹钰勾唇似笑非笑:“反正皇位也旁落了,我还装什么贤仁。”

说话间,目光往傅予湛身上飘了飘,可惜后者充耳不闻,摆弄着桌上的白玉棋盘,左右手对弈。

邹钰便道:“傅予湛,你招我回来帮忙时候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傅予湛落下一个黑子,缓缓道:“等我为她找好退路,你自可去争你想要的。”

“那就好。”邹钰眉眼舒展开,心情大好,“你将那份密旨揣好,我就把你的小公主护好,很合算的买卖不是?”

说到这,他想起一件事:“昨夜她瞧见我了,应当没有认出来吧?”

傅予湛手下一顿,摇摇头:“认出了。”

邹钰诧异地挑眉:“你如何知道?”

如果祁欢看见本应在衢州治水的邹钰出现在百里之外的九微山,还一副与太傅密谋的样子,能沉得住气不表露分毫?

傅予湛瞭他一眼,道:“你不要小瞧了她。”

这几日在外头上蹿下跳,也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周礼附和:“你别瞧陛下平日里没心没肺,其实心中也是有些想法的,否则祁凝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拿她没办法。”

邹钰撇撇嘴,不以为意。

后宫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与真正的朝堂争斗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他们三人虽是同窗,但后来于仕途上各走了不同的路,每每说起政事,总有许多争议。

邹钰并不想深究,摆摆手止住了这个话题。

三人一时静默喝茶。

忽然,一阵哭声由远及近。

祁瑞推开小门,跌跌撞撞跨过门槛,眼泪汪汪看了看房内的三人,哇地一声撞到傅予湛怀里,抱着他的腿开始哭。

“雷!好多雷!”

傅予湛一愣,看向身后常安。

常安略尴尬地看了眼周礼跟邹钰,低声说:“昨夜殿下一个人睡,被夏雷惊到了。”

傅予湛心中有些微妙,隐隐有一种心虚的情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打雷而已,殿下不必害怕。”

祁瑞摇头,往他怀里躲。

周礼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龙须糖,一边哄祁瑞,一边随口问道:“你昨夜没陪着一起睡啊?跟邹钰通宵议事了?”

邹钰无辜地举起手:“与我无关。我一个人早早睡了。”

周礼便停了动作,神情古怪地看向傅予湛。

“那你睡的哪儿?”

邹钰看好戏似的往椅背一靠:“是啊,雷雨夜的,我们太傅总不会在书房将就了一夜吧?”

傅予湛:“……”

见他不说话,邹钰来了兴趣,看向常安,猜测道:“你们太傅昨夜是临幸了这儿的哪个小丫鬟?”

常安觑一眼傅予湛的脸色,想起今晨撞见他穿着旧衣从隔壁听雨轩回来沐浴,心道,明明太傅才是被临幸的那一个。

他低下头,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这就有意思了。

邹钰正想将这儿的丫环统统叫来瞧瞧,忽然听见祁瑞石破天惊的一句:“陪阿姐。”

祁瑞抹了眼泪,嘴里含着龙须糖,含糊不清地说:“阿姐醉了,要陪阿姐。”

说完,他想阿姐也许也怕打雷呢,自己不应该同阿姐抢太傅,遂仰着脸,认真同傅予湛说:“今晚,也陪阿姐。瑞瑞一个人。”

傅予湛:“……”

邹钰:“……”

周礼:“!!!”

……

留下他们三人大眼瞪小眼,傅予湛抽身去湖边接祁欢。

远远地,就看见她支着下巴盘坐在席子上,双眼放空看向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肃然。

身上又换了另一套水红儒裙,杵在翠绿的柳树下格外扎眼。

她以前似乎不怎么喜欢这样热烈的色彩。

目光一转,落在她身侧的祁凝和郑朗。

两人含笑说着什么,祁凝别着头并不去看祁欢,倒是郑朗……眼角余光不自觉地往祁欢身上转。

傅予湛在湖边站了一会儿,敛去眸中的深思,提步走到祁欢身边。

对比那头两人满满的鱼篓,祁欢这边凄惨地只剩下几根水草了。

祁欢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本来钓上来一条,我没抓稳又给掉下去了。”

这湖里的鱼忒狡猾了,明明咬着杆了,拉上来就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鱼钩同几丛水草了。

傅予湛看了一会儿:“你的鱼饵不对。”

“嗯?”

傅予湛捉着她的手腕将人拉起来,指挥下人把钓具挪到了北侧的深水区,重又换了跟郑朗他们相同的鱼饵。

上饵时,傅予湛淡淡说了句:“小心些,从中间穿过,钩尖藏好。”

小厮手一抖,也不敢耍花样了,老老实实给他们勾好蚯蚓,小心翼翼甩杆下钩。

祁欢看明白了,又是祁凝的小手段。

转头看过去,他们俩早就收了东西离开了。

祁欢哼了一声,挨着傅予湛坐下来:“太傅怎么连钓鱼都会啊,也是在淄水学的?”

傅予湛嗯了声。

祁欢酸溜溜道:“看来太傅在淄水的几年还挺美滋滋的。”

骑马钓鱼学医,没准还调戏调戏小姑娘,被贬谪的日子不要太滋润哦。

噫,有点气。

傅予湛看她一眼,把人拖到怀里,云淡风轻道:“气什么,我教你。”

宽厚的身躯从后将她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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