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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1 / 2)

>  “大公子。我也有很多朋友。我那些朋友挥汗如雨只求图个温饱。何不食肉糜?”

言下之意是,你好歹是扬州首富家的公子。比起穆家班里的人来说,你这情形也能称之为无能?

比起无涯,他可不就是没有权力么?奉旨当保镖。替情敌保护心爱的姑娘。林一川心里极不是滋味,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回扬州或许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如果不是怕惊走穆澜,从此不能这样呆在她身边。林一川真的很想问她一句,除了权势,我哪点比不上无涯?

穆澜当然不明白他话里隐藏的心意,奇怪地看着他道:“谁规定只能和强者做朋友来着?”

谁想和你做朋友?林一川眼珠转了转,设了个圈套:“其实我是想问,如果你是女子,你会不会嫌弃……我这种对东厂锦衣卫或有权的高官奉迎拍马屁只求自保的家伙?”

穆澜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林大公子,相信你只要站大街上吼一声:‘吾乃扬州首富之子,谁肯嫁我?’保管你能体验一把万人空巷,羞杀卫阶。有财有貌,你还担心娶不到媳妇?”

“你若是女子,我保管娶你。”林一川说完,像打了一场硬仗,背心的汗都淌了出来。

穆澜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哈哈笑了起来:“我要有个妹妹,就让她嫁你。”

林一川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小穆,你当真记不起幼时的自己?”

“我娘……她这次倒没有骗我。我想不起来,但我对这里有种直觉的熟悉。”穆澜想起离家前穆胭脂的话。她一句解释都没有,甚至没有再提起邱明堂这个人。她在等自己想起什么。她就那么肯定,自己还会再相信她?

“也许到天明,在屋里看看,真能再想起点什么吧。”

林一川也做了决定:“等你恢复记忆,我再去办休学回扬州陪我爹。”

他还年轻。对付东厂有的是时间,也不急这两年。但父亲走了,就是永别。

穆澜想起他刚才说的林家成了通海钱庄的大股东,终于想起一件事来:“侯庆之自尽之前与我吃了最后一餐饭。他给了我一枚印章。他平时在通海钱庄存钱。你看这个是不是钱庄存物的信鉴?”

翡翠貔貅底部是枚小印。林一川收进了荷包里:“我去查。”

穆澜交出了这件物事,轻松了不少。她打了个呵欠靠在了柱子上:“眯会儿吧。”

林一川把头靠在了她肩上。

穆澜的手指停在了他脑门上,正要将他推开时,林一川极自然地说道:“柱子好脏。”

他借了他的后背让她靠着哭。地上铺着他的外袍。穆澜收回了手指,抄抱着胳臂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林一川嘴角往上翘了起来。

星光从窗户门口照在相依睡去的两人,分外静谧美好。

风吹动草叶,喜欢在夜色出没的小动物弄出细碎的声响。

穆澜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声响。

她像站在一处黑暗的地方,悄悄推开了一道门缝往外看。光亮从缝隙里透进来,外面站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青色绣蓝色蝙蝠花纹的绣鞋,一条褐色的马面裙。

“姑娘,你在书房吗?老爷要回来了!姑娘!”

穆澜捂住了自己的嘴。

没有听到回应,女人停下来似四处张望了下,又扭身走了。行走间,身上的茧绸裙摩擦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穆澜悄悄合上了那道门,黑暗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继续沉睡着。

林一川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穆澜抱紧了双臂,蹙紧了眉。他的身体悄悄往上挪着,直到坐得笔挺。他试探地伸手,手指慢慢搭在穆澜肩头。他的动作如此小心,挨到穆澜肩头时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手指轻轻用了点力,穆澜靠着木柱的脑袋往旁边偏了偏。他满意地将肩送了上去。

感觉她脑袋的重量压在自己肩头,林一川闭上眼睛,嘴角悄然裂开,绽放出明朗的笑容。

穆澜的脸渐渐埋在了他胸前。她觉得好闷,于黑暗中醒来。她怔忡地不知身在何处,手往外推着。又推开了一道缝隙,突如其来光亮耀得她伸手盖住了眼睛。

光亮处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背对着穆澜,不知在做什么。

穆澜下意识地想出去。

这时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男人站了起来。

光亮里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赤红。穆澜擦了把脸,看到男人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身体突然动弹不得。她挣扎着,想动一动,想喊叫,急得满头是汗。

“小穆,小穆!”林一川捧起她的脸摇晃着。

穆澜蓦地睁开眼睛,愣愣地望着林一川。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她睁着双眼,那些泪像泉涌一般。

“小穆,怎么了?做噩梦了?”林一川叫了她两声见她只瞪着自己落泪,一时急得不知所措,将她抱进了怀里,“没事了,天快亮了。”

良久,怀里传来穆澜机械的声音:“他是我爹。他最疼爱我……”

林一川愣了愣,松了口气。她是想起什么了。

第161章 鲜血弥漫的记忆

只是一种直觉。穆澜并不认得梦里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中年男人。但她直觉的知道,那是父亲,最疼爱她的父亲。

最爱她的人,她却不认得。这个发现令穆澜心碎。她努力想回忆起更多,脑子里却只有父亲最后瞪着眼睛的画面。她抬起脸看着林一川,眼神绝望之极:“我梦到父亲了。我却不认得他。他死了,他死的时侯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在做什么?我就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在我面前吗?”

“那时侯你才几岁?你以为你生来就是武功绝顶的高手?”林一川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无助的穆澜。他暗暗轻叹。她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他展露着笑容,试图转移穆澜的注意力,让她从噩梦中清醒,“穆大侠,你赖在我怀里一整晚,你还打算趴在我身上多久?”

赖在他怀里一整晚?穆澜蓦然发现自己的手按在他胸口,整个人可不是趴在他怀里?这姿式真丢人……她眨巴着眼睛,眉梢渐渐扬起。

林一川看着她的眼神闪烁,心道总算从那梦里清醒过来了。他也没打算放过她:“在想怎么嘲讽本公子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尴尬?”

被他说中心思,穆澜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下巴一扬:“谁赖你怀里了?不过是睡着了,以为身边有个枕头罢了。”

林一川慢吞吞地站起来:“哦。”

他就哦了一个字,也不多说。气得穆澜额头青筋直跳:“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阉了你!”

“清醒了就出去看看吧。天亮了。”

林一川说完也不瞧她,径直出了门,在晨曦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肩膀被撞了下,穆澜气呼呼地越过他进了院子,还不忘甩了他一个白眼。她真可爱!林一川忍不住翘起了嘴唇。

薄薄的晨曦照亮了天地。这间大宅的正院清晰出现在两人面前。

白天这间院子看起来并没有夜晚那样颓败。院子里的野草顺着青石板缝隙生长,喇叭花娇嫩地缠着草茎绽放出粉****紫的花。墙角种的金银花和田七长得太过繁盛,沿着墙与屋顶攀爬,像给屋顶盖上了一层绿色的绒毯。

金银花或白或黄的花束散发出阵阵清香。

“我家以前是行医的。”穆澜极自然地说道。

这间宅子的后花园种的全是药草,正院里种的也是金银花和田七,太有特色。林一川肯定了她的说法:“是啊,金银花和田七都能入药。”

两人并肩走向正房。

门早已坍塌。正屋的墙上挂着幅药师采药图。被风雨浸湿被岁月染黄,有半截破了耷拉下来。正房的椅子全倒在地上,破损不堪。供在图下的条案扑满了灰尘,下面散落着供奉的花瓶与碟盘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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