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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出道第一战(1 / 2)

“铿!”

宋青书的剑在刺到陈莲衣前被弹飞了,出手的是负责裁判的执事。

“宋青书,胜。”

他面无表情地宣布道,额头却是直冒冷汗。

好险,差点宋青书这一剑就要出人命了。身为二流境界的武者,他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刚刚那一剑的威胁。

也是宋青书真的没有丝毫内力,否则有内力加持的话,这一剑他恐怕都挡不住。

“确实没有一丝真气波动,青书体内也没有丁点内力。但他这一剑......怪哉!”俞岱岩感慨道。

宋远桥则看向了殷梨亭,他以为是殷梨亭交给他的绝招。

“大哥你别看我,我压箱底的绝活你都是知道的......青书这一剑单论‘意’,早就超过我了。”殷梨亭苦笑道,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这一剑他自然认识,和那个丫头......难怪自己下山这些日子,这小子误打误撞去了那个地方?真是冤魂不散啊,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让他们继续住在那里。

他被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记忆,现在十分郁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我好似在宋师哥的剑上看到了月光。”

“不是,明明是太阳光的反射。”

“哎,别管了,总之,宋师弟赢了就行了。”

众弟子并没有顾及这么多,他们只听见执事说出“宋青书胜”几个字,便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小姑娘的存在。她看着荣光满面的宋青书,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那双眼睛弯得像是月牙儿。

这时,陈莲衣这才从呆滞中醒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宋青书施了抱拳礼下场去。

第二轮最后一场比试是净乐宫的同门之战,由小剑侠曾旭对阵他的大师姐,武当号称“剑痴”的花梨珞。

因为宋青书刚刚的精彩“表演”,此时观看的弟子们在高度亢奋后都有些疲惫,而这两人的对线更是无趣。

“师姐,你怎么看。”

“嗯?看什么?哦,你说宋青书吗?很不错。”

没错,这两人上场后根本没开打,而是以同样的姿势抱着剑在场上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花梨珞评价“很不错”三字,曾旭却是如遭雷击,“唉”了一声,叹道:“是了,他也领悟了‘势’,想不到他大病一场,虽然武功尽失,却这么快能够开辟出新的路子来。”

曾旭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又道:“师姐,独一的剑道真能走得通吗?”

花梨珞摇了摇头,只是传说,我没见过,但兴许有机会看到。”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宋青书,曾旭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师姐,我也会在剑道上坚定走下去的。”

他抱着剑径直退出了比试场。

“额......曾旭弃权,花梨珞胜。”执事愣了一下才宣布道,像这样打都不打的也很罕见。

今年是怎么了,一次试剑居然出现这么多奇葩。

稍作休息后,第三轮比试开始了。

陈远杰如愿以偿地抽到了宋青书,而花梨珞则要与深藏不露的凌云进行比试。

南岩宫凌云极少出手,三代弟子中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到底几何。先前他同其他弟子的比试都是“旗鼓相当”,可怕的是他深不可测的内息。可以说他的对手都是在持平的情况下,被他活生生“耗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青书,你能坚持到这一步,已经是奇迹了。对不起,我是奇迹扼杀者!”

陈远杰在心中狞笑着,宋青书刚刚那一剑确实很令人震撼。一个丝毫没有内力的家伙,凭借着外家的剑术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但陈远杰却有自信可以挡下这一剑。若真是生死之局,陈远杰可以顶着重伤的代价击杀宋青书。

“宋青书若还能再出这样一剑,却是有些麻烦。”

这本就是不公平的对局,宋青书可以出杀招,而他陈远杰却不行。

俞连舟当年嫌虎爪手不够凌厉,不能一击必胜,便又自创了十二招,却是招招直取敌人死穴,务求一击必杀。

张三丰看过后觉得太过阴险,但就此作废又太过可惜,便吩咐此绝学绝不可对同门师兄弟使用。就算是对外人,除非到了生死关头,也决不可轻用。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了。”

尽管陈远杰心中对宋青书颇为不爽,但脸上仍旧作出客气的模样:“宋师弟,请了。”

宋青书在对付陈莲衣时选择了“嘴遁”。一是为了给陈莲衣压力,自己只需出一剑而获胜,保留了不少实力;二是为了展示自己作为一个候选人的潜质。

但终归还是要真刀真枪地做上一场。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不喜陈远杰,陈远杰也厌恶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虎爪手主攻,陈远杰先是试探性地一招“猛虎探爪”,轻松被宋青书避过。交手四五招后,宋青书终于出剑了,是太乙玄门剑一招“青龙出海”。

陈远杰以攻为守,也是一招“饿虎扑羊”迎上。二人你来我往,以攻对攻,互不相让,似乎谁先防守便落了劣势。

“这是在拼招啊,就看谁的攻势更猛了!”

观战的弟子们议论道,这种针锋相对的打斗方式还真是少见。

“陈师兄不愧是俞师叔的弟子,这虎爪手端的是恐怖,竟能徒手同刀剑相抗。”

陈远杰的虎爪手是一门内外兼修的功夫,只修硬气功的那是外家,内家却是以内功为底,可保刚猛之势绵绵不绝。

若无内力支撑,纵是真正的虎爪,也经不起神兵利器。

“宋师弟也不差,不愧是我的偶像,他没有一丝内力,仅凭着对剑法的高超理解,也能和陈师兄打成平手。他若是身怀内功,陈师兄还是他对手?”

“非也!宋师弟终究走的是外家路子,单练剑术不练内功,成效虽快,但后面的路却越走越窄了!”

两人在场内打斗,场外的弟子们也没闲着。宋青书刚刚那波操作圈粉不少,他这些粉丝正和纯阳宫的弟子在争执着。

本只是谁输谁赢,谁的胜算大的问题。后来吵着吵着,逐渐变成了内家和外家的分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内外之争是江湖武林人士的永恒话题,从古到今不知辨过多少场。但活到最后的往往都是内家,历史由胜利者书写,所以内家就成了主流。而外家武学的真正要领也逐渐失传。

春秋时期的越女剑阿青凭借一根青竹枝就可以挑翻三千越甲兵,靠的可不是深厚的内力!

场内,二人已打斗了不下百回合。可宋青书还未露出一丝破绽来,剑法攻势依旧犀利无比。陈远杰咬咬牙,知道自己必须使出点真功夫了!

只见他急退数步,忽然脚踏地面,使出武当梯云纵,身体离地三尺,整个人犹如猛虎附体。

宋青书感觉此刻向自己袭来的不是陈远杰,而是一只真正的猛虎。

“危!”

他心中响起警钟,也急退数步以便应对。

“剑出!”

宝剑上挑,宋青书踏步斩。

“猛虎对明月,这两个弟子都非常好!”俞岱岩对身后的胖道童说道,“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势’。”

胖道童点了点头,他也感受到了这两人发出的“势”,他们都是将所学的招式理解到了一定的境界,才有此等意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青书的明月剑势与陈远杰的猛虎之势相碰撞,似有一剑如月光,层层削开了虎骨。

彼此之势互相抵消,最后一刹那,猛虎被剑光砍得只剩下最后一只虎爪,而剑华却已殆尽。

陈远杰胜了半招!

宋青书这剑已经刺到了陈远杰面前,却被他一双虎爪牢牢抓住,分寸不得进。

突然,一股巨大的内劲从沿着剑身传来,宋青书的胳膊的感觉就像触电一般,他心想赶紧撒手。

“铿”的一声,被陈远杰虎爪捏住的剑身,竟然直接被折成两段。

陈远杰的暗劲层层绞来,将宋青书右臂的衣裳全部撕碎。

糟糕!宋青书感到了陈远杰传来的杀意,急忙退步,但已太迟,陈远杰另一只虎爪已向他袭来。

“虎爪绝户手?——快住手!”看台上武当诸子都认出了这招,急忙喊道。

宋远桥却已经起身飞步,要下去抢人。

但有一人却比他更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远杰痛下狠手,他虽然已胜了宋青书,但并不打算就如此作罢。

宋青书这一剑勾起了他一些非常不愉快的回忆。

自己佯装失手,不小心伤了宋青书,会如何?

他这一爪直冲宋青书右臂而去,废掉宋青书右手,看他再如何使剑!

“陈远杰!”

忽地,一声暴喝自人群中传来。

陈远杰听闻此声,如遭雷击,那爪却是停在了半空,不知为何竟颤抖起来。

“师父......”

他转头看去,俞连舟三两步已跃到场上。先是接住了宋青书,又从背后渡给他一口真气,帮助他驱散手上残留的暗劲。

宋青书嘴角溢出一丝浊血,手臂虽然仍有些发抖,却已无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俞连舟才抬起头去看陈远杰。

只是一眼,陈远杰的心便凉了大半截。

那冷冰冰的眼神,一如数月前那个雨夜。

“陈远杰。”俞连舟笑着叫道。

“师父,有何吩咐。”陈远杰上前跪拜。

俞连舟摸着他的头,“陈远杰,你很小的时候师父将你从山下遗民中捡了回来,抚养至今已有十五年了。可以说你也见证了武当的壮大。”

俞连舟收回了手揣进袖子里,“陈远杰,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师父但说无妨,弟子一定赴汤蹈火,义无所辞。”

“好。”俞连舟皱眉道,“我希望三月后的比试,你不要赢。”

陈远杰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过了许久,他才以平和的语气问道:“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他第一次对师父的命令提出质疑。

俞连舟背过身,并没有回答他。

而陈远杰今天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俞连舟从小将他养大,亲如生父,他无以为报。

他可以要求自己任何事情自己都会答应,但输掉......他真的做不到!

自己习武二十年,难道就是为了成为这个人的垫脚石?自己的努力凭什么为他人做嫁衣!

陈远杰不服,所以他才会一开始就对宋青书抱有恶意。他看明白了,所谓的试剑大会,不过是为了掌门之子名正言顺成为三代首席弟子而设置的幌子。

难怪他们都无所谓,甚至打都不打,因为他们知道不可能赢也不能赢!可怜自己还拼了命想拿回一个首席弟子的名号,为师父争光。

呵呵,可笑啊可笑!

“陈远杰,你违反师门规矩,对同门使用虎爪绝户手。这场比试,你已经输了。”俞连舟对着形同亲子的大弟子说出了如此决绝之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远杰在刹那间,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努力全部成了泡影。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陈远杰状若癫狂,仰天大笑,跑出场外,很快消失在了剑坪场。

众弟子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是不好再继续比试下去了。

宋远桥来到场上,赶紧查看了宋青书的伤势,所幸无甚大碍。

“大哥,我对不住青书。”俞连舟抱拳道。

“唉,连舟,我知道陈远杰也非有意为之。只是虎爪功本就是凶险法门,他若心性不够,练了不能收放自如,怕是一桩祸事。”宋远桥不动声色地说道。

俞连舟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这就回去废了他的武功。”

宋远桥也知道他是在说气话,毕竟陈远杰等纯阳七弟子,可是他的得意门徒,他怎么会让俞连舟真的去亲手废掉大弟子的武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若让陈远杰等七子多到书院读读书,修修心。武者若无武道侠义之心,武功再高只会成为祸患。”

“也好。”俞连舟点了点头,看向场内众人。

那些身穿三纹道袍的核心层亲传弟子们,好像大多数都不在书院学道,只顾着自己练武,看来是要上个章程,让所有弟子“文武兼修”了。

“也是时候给他们上上武德课了。”莫声谷表示赞成。

“对了,二弟,既然你回来了,那五弟是不是也......”宋远桥突然想起了这桩要事。

“瞧我这记性。”俞连舟拍了拍额头,“五弟先上金顶去拜见师尊了,我等也赶紧过去吧!”

“太好了!”宋远桥让道远宣布散场,这试剑大会要过几日再比。

宋青书听着他们交谈,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剧情终于回归到正规上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剑坪场众人散去后,宋青书便跟着宋远桥等人一路急匆匆奔金顶而去。

武当山绵延八百里,其间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这些胜景要地却都以天柱峰为中心,所谓“上下险道十八盘,七十二峰朝大顶”。

天柱峰奇高且险峻,远远望去“一柱擎天”,而上山唯有一条索道。宋远桥等人轻功了得,半个时辰便可上到峰顶。只是宋青书不济,因此脱了队伍后腿。

宋远桥虽未明言,终极放心不下,便走在他身后,默默注视着宋青书,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多花了一个时辰,众人才得以爬到山顶。

这是宋青书第一次来到金顶之上,前世也才曾去过峨眉山的“金顶”,只是不知这二者有何关联,为何竟是重名了。

也许是张三丰他老人家,用以纪念自己遗失在风陵渡口的青春......

话说,张三丰自退居后便在此地开始隐修。远远看去,金顶之上的这座金殿却是出乎意料的小。

“爹,这金殿也太小了吧!”

宋青书看着这仅有三米高的金色小房子,称之为“殿”实在是寒碜。

“我说青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连这都忘了。”殷梨亭笑嘻嘻地勾住宋青书的肩膀,一只手指着脑袋,一副没正经的样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武当七子中本就年轻,只是他不却不像老七莫声谷那样成熟稳重。

“六弟,你须得学学七弟,端重些为好......若是被纪姑娘见了你这轻浮样子,哪里晓得是武当六侠,还以为是哪家浪荡子......”四侠张松溪笑道。

听到“纪姑娘”三字,殷梨亭却是整个人一愣,胳膊慢慢抽回,随即收住了笑容。

“是了,过几日就要见人家了,不得端详一下自己仪表。”俞连舟也少见得开起了玩笑。

过几日是张三丰百岁寿辰,峨眉派前来贺寿,纪晓芙身为峨眉派第四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灭绝师太最疼爱的弟子,自然不会缺席。

“二哥、四哥,你们却是不要取笑六哥了!我们兄弟七人中,也只有大哥、五哥成了家。再添个六哥,‘鳏夫’也快消灭一般喽。”兴许是兄弟七人很快就能团聚了,就连刚刚被夸“沉稳”的七侠莫声谷也开始调侃起来。

殷梨亭却闭口不言,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有些红润。

“拜托啊,你都这么大个人来,你居然还会羞涩?”宋青书扶着额,一脸见鬼的表情。

他万万没想到,年纪轻轻便名震武林,誉满江湖的武当殷六侠居然也有如此儿女情长的一面。

不对,不是儿女情长,而是......来自老处男的娇羞吧?

武林中人恐怕很难相信武当七侠居然也有如此温情随性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青书掐指算了算,这个时候,殷梨亭的那位未婚妻的孩子估计都会打酱油了吧?

万恶的古代,通信实在不方便啊。

见宋青书一脸同情的盯着自己看,殷梨亭心里不知为何有点生气。

他用手戳了戳宋青书的额头,“你小子还敢笑你六叔,看我不打你屁股。”

他陪着宋青书练了三个月的剑,二人原本就熟络的关系此时已经向着“死党”方向在发展了。若不是有宋远桥这一层关系在,恐怕二人早就拜把子交兄弟了。

宋青书黑着脸,当着老父亲的面却不敢顶撞反驳。

只是心底转念一想,自己这位六叔的悲惨遭遇,便宽恕了他的无礼。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哼哼啥呢,赶紧上去,见你五叔去。”

宋远桥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别一直跟着老六玩,也学了他那性子。

“青书啊,你别看这金殿小,却是以纯铜铸造的。”莫声谷向宋青书解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纯铜?”

眼前这三米高,三米阔,两米深的小殿,居然是纯铜铸造的!难怪阳光下这么耀眼,难怪叫做金殿了!

抛去如何在千米多高的峻岭上铸造这样一座铜殿的建筑难题,宋青书只觉得这武当当真是财大气粗啊!

“是纯铜所铸,却非一体,而是以榫卯构件装成。不过单是一块横梁,想要上山来也是极难。”宋远桥蹙眉道。

“哦?”

紧接着,宋青书的叔叔们就开始给他科普这一座金殿的来历了。

原来,这座金殿却不是武当自己所建。张三丰当年爬上天柱峰便见到了这座金殿。惊讶之余,他又淡然一笑,说是自己的机缘到了,自此便常常进入这座金殿中潜心修行。

待到走进金殿,宋青书才知此地的险峻与狭小。

金殿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小庙,前面不到二十平左右的看台,其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宋青书甚至能听见石块掉落的声音。

整座金殿金光闪闪,宛如黄金所造。左右两边各有一只两米高的铜鹤,九层台阶之上伫立着一尊两米高的模糊铜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里?”宋青书诧异地问道。

因为走到了尽头,也只有两间小庙,而金殿中仅有一尊铜像。仅有十多平米的殿中既不见张三丰人影,也不见张翠山夫妇。

殿内既无床铺,也无桌椅,哪里像是住人的地方。

“青书啊,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讲过,你师公他在金顶的塔里闭关呢。”殷梨亭挤眉弄眼道。

“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宋青书记不清楚了,这家伙说话向来是不大靠谱。

可这金殿就三米的高度,哪里有塔?

正疑惑时,却听见那塑像后传来了脚步声。

“苏有朋?!”

宋青书抬头一看,“呀”的一下叫出声来。

“什么苏有朋?青书,这便是你五叔!”宋远桥敲了宋青书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长得和苏有朋一模一样的张翠山早就整理好了须发。因成了家,所以留着一抹淡淡的八字胡。

“大哥!”

宋远桥点了点头,二人早就见过了面,自是没起初那般激动。

只有张松溪和莫声谷重逢张翠山,一个叫五弟,一个叫五哥,激动地在一起叙话。

宋青书则小声地向殷梨亭问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殷梨亭用手指了指铜像背后,“起初我也和你一样疑惑,为什么师父闭关的地方要叫‘塔’,后来才知道,这塔是倒着修的,一直建到了山心里。”

原来是地宫!

宋青书恍然大悟,那铜像后藏着一条暗道,通往的是金殿下的地宫,难怪了!

“五弟,你见过师父了吗?”宋远桥问道。

苏有朋......张翠山摇了摇头,“时隔十年,我终于回到了武当。可师父却还在闭关......我未能当面向他老人家请安,实为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妨,师父不日就会出关,到时是他百岁寿辰,我们武当七侠也终于聚齐了!”殷梨亭激动道。

“对了,素素,你快出来见过四哥、七弟!”

没听到“三哥”,殷素素才从铜像后走了出来。

“果真是娇艳无伦,前世可是牡丹仙子。”宋青书看着殷素素心中恶趣味地想到。

殷素素应该是宋青书来到这个世界迄今为止见过最美艳的女子,与那些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不同,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独特的风韵。

殷素素与张松溪、莫声谷打过招呼后,便注意到了宋青书。

这孩子想必就是大伯的独子,长得也是白白嫩嫩,比起无忌要好看了几分。不过无忌毕竟是在海岛上长大,皮肤不能与他相提并论了。

唉,我可怜的无忌孩儿,此时还不知在哪里呢......

尽管心中万分思念自己的孩子,但殷素素仍旧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眼角的一丝悲伤。

在来的路上,他们遭遇了一队元军骑兵。一阵风沙过后,坐在马车上的张无忌不知何时被劫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翠山与殷素素追了许久,元军却是兵分三路。二人无法再追,只能先行折返,待对方找上门来再见招拆招。

殷素素早已飞鸽传书统治天鹰教一干去寻自己孩儿的下落。武当虽是名门正派中的魁首,江湖行事却不如天鹰教来得便宜。

“大伯,你这公子长得真俊。”殷素素夸赞道。

宋青书知道这个女人颇有心计,嫁人前还是个亦正亦邪的奇女子,故而也对她有些提防。

不过细想来,以她如今的身份是不会对自己做出任何危害之举的。

“青书,还不见过你五叔和五婶。”宋远桥板着脸道,心想这孩子纯欠抽,故意给自己装蒜。

“五叔。”宋青书对着张翠山作了一揖,又转过身去对着殷素素一拜,“五婶。”

殷素素伸手将他扶起,“你是叫青书吧......初次见面,婶子也无甚礼物与你。”

说着,她从袖里掏出一个玉锁交到宋青书手中。

“这坠子有一对,还有一个在我孩儿那里,这只是专给你买的。武当七侠中唯有大伯和翠山有家室,孩子也只有你们二人......我那孩子虽比你小两岁,却和你一般高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素素摸着宋青书的脑袋,笑了。那左颊上有浅浅的梨窝,配上额上淡淡的美人痣,当真是笑靥如花。

宋青书知道她在掩饰自己,她此刻想必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孩子。不过她确实相当聪明,料想不出意外,张无忌肯定会待在武当山上。所以提前替他梳理关系,来打点好自己这边。

毕竟宋青书可是武当无冕的“太子爷”。玩笑话:住太子坡的能是一般人吗?

“嗯,谢谢婶子。”

虽猜到了殷素素的几分心机,但宋青书仍旧接受了这份好意。

他可不是怕挨打,而是,殷素素的言行举止,勾起了他某些遥远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脑海深处还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那个唱着悠车歌,哄着自己睡觉的女人。

唉,罢了。

宋青书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姑且帮帮她夫妻俩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五弟!五弟!”

众人正叙话间,忽然听见金顶外有人疾呼。

顺声看去,只见一个胖子背着俞岱岩往这处来。

宋青书颇为惊讶,这胖道童不单体格硕大,还要背着个完全瘫痪的成年人,索道狭促仅能供一人通行,他是如何上来的?

张翠山见到道童背着的俞岱岩在冲他使劲招手,赶紧上前握住,“三哥!”

“太好了,他们说你回来了,还真是你!太好了......这么多年了,你的模样却是没变......”

“三哥,是我,这么多年来,你还好吗?”

“不好!”俞岱岩叹息一声,接着道,“你看我四肢瘫痪,这十年来过得也是生不如死啊。”

面对张翠山,俞岱岩也不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直直说道。

张翠山听了心中也是感到万分悲痛,直直拉着他的手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俞岱岩吩咐胖道童将他靠在巨石边,二人便一直叙话。

宋青书趁机溜了过去,向那道童问话。

“师兄,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那胖道童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宋青书在问自己,憨憨地摸了摸头,“宋师哥,我叫玄虚,一直在玉虚宫里侍奉师尊。只是你少有来玉虚宫,所以才没见过我。”

“哦,这样啊......”宋青书见他穿着粗布袍,看上去倒像个杂役仆从,谁知身上武功却是不差,竟能如此轻松将俞岱岩背上金顶来。

“玄虚师兄,以后我可要多找你玩了,你别不理我。”宋青书笑呵呵道。

“啊?”玄虚先是一愣,旁人躲他还不及,宋青书却要往玉虚宫靠,真是奇怪,不过他也不敢多问,俯首道,“这个自然好,宋师兄来便是。”

这时,张翠山也想到了刚刚背负俞岱岩上山的道童,称赞道:“三哥,你这弟子当真不错,底子相当足啊!”

“唉......”俞岱岩叹息道,“自从十年前瘫痪后,我就成了个废人。玉虚宫上上下下愿意走的都走了,只有他愿意留下来照料我,却是赶都赶不走。”

武当七子虽然情同手足,但毕竟底下各个宫室都有上百张嘴巴等着吃饭,自然许多事情不能一言而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俞岱岩残废后,门下弟子大多投奔别处去了。俞岱岩本就是侠义之人,也不会强行扣留弟子。他所言却是自嘲,毕竟照顾的下人还是有的,只是真正的弟子却只有这么一个了。

“这十年来,所幸有他照顾我。他虽然愚钝,但勤能补拙,练了十年功夫,如今也小有所成。”俞岱岩对自家兄弟自是实话实说。

“唉?”他见张翠山身后那素衣女子的身影,便笑着道,“这位想必是弟妹吧?”

张翠山连忙对着殷素素招手:“素素,快来,见过我三哥!”

糟糕!宋青书心道不妙。他也不知道十年前具体情况究竟如何,但殷素素肯定脱不了干系。

果然,殷素素缓缓挪步过去,脸色却是有些微微的变化。

她侧身对着俞岱岩一福,“三哥......”

俞岱岩脸上的笑容缓了下来,眼睛盯着殷素素的侧脸转个不停,一脸郑重道,“弟妹,你抬起头让我看看。”

殷素素早料到了有这么一天,犹豫了片刻,索性转过身去。她正要开口,突然听见一人插科打诨道:

“三叔,你真羞,居然要看五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宋青书,他急中生智。

“青书,你在说什么。”宋远桥的脸垮了下来,似乎已经在琢磨等会该打宋青书身体哪一处了。

“爹,这天底下哪有做伯伯的盯着婶子看的道理。”宋青书硬着头皮道,他决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彻底搅和今天这场会面。

“我看你是欠抽,在这里胡言乱语。”

宋远桥伸手要去抓宋青书,却被殷梨亭挡住了。

“大哥,青书也有十二岁了,再过几年都可以成亲了。你不若也趁早给他说一门亲事,你看他,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殷梨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一边还对宋青书使眼色。

“我虽然年纪不大,但还是懂些规矩的。婶子,你说是不?”宋青书转头问殷素素。

殷素素心道真是天要帮她,赶忙答道,“青书,三叔只是看看我,又哪里会有别的心思。”

她故意将事说了出来,俞岱岩有些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是觉得殷素素的身影有些面熟,似一个极为重要的故人,刚刚才想仔细看看她。

但被宋青书这么一说,殷素素又这么一挑,他反倒更不好直接见人家了。

五弟虽和他亲近,但毕竟也成了家室。江湖儿女虽无太多繁文缛节,但宋青书一说却生了嫌隙,叫俞岱岩不好继续下去。

“好了,玄虚,你带我下去吧。这上边风冷,弟妹一介女子,也别久呆。”

玄虚闷闷应了一声,又将他背起往山下去。

“呼。”殷素素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下去,她看着无意替她解围的宋青书,眼里越发喜爱。

“宋青书,你方才胡言乱语什么,把你三叔都气到了!”宋远桥抬手要打宋青书。

宋青书赶紧躲到了殷素素背后,“婶子,救我!”

殷素素“哈哈”一笑,将宋青书搂在自己身后,宛如对待张无忌一般。

“大伯,你待青书可不能太严厉了,都说严父慈母,二者要相济才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远桥听到“慈母”,袖子放了来,“唉”的叹了一声气。

“也罢。今日看在你婶子面子上饶过你。日后再敢胡言,定不轻饶。”宋远桥拂袖而去。

殷素素在宋青书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青书,你还是不要惹你爹生气,他把你照顾这么大也是不易呢。”

宋青书自是不想听殷素素唠叨,但却脱不了她的魔爪,一路下山都被她“缠”着给洗脑。

他两走在队伍最后边儿,宋青书才试探性地问道,“婶子,你知道没娘的孩子有多惨吗?”

“嗯?”殷素素一愣,宋青书默默听她念叨了许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紧接着,宋青书就添油加醋地将自己这些年的“悲惨”遭遇简要告知了殷素素。

“所以呀,没娘的孩子就是这么惨!所幸我还有个爹,若是孤儿,就更惨了!”

宋青书瞟了殷素素一眼,希望她能记住自己说的。

“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素素摇摇头,“我只听五哥说过,大嫂很早就过世了。”

“是啊,我娘在我三四岁时就没了,我都记不得她的模样。那时,我爹忙于行侠仗义,无暇顾及家庭。”宋青书的眼里有一丝哀伤,陷入了回忆中......

他对这个“素昧蒙面”的母亲的仅存的记忆也就是在襁褓中给他唱催眠曲的时候,以及后来......

“那时我们还住在山脚下的一个小镇里,那一年来了元兵,他们骑着马,见汉人就杀,我们母子两被他们抓走了。”

这是原来那个宋青书残留的灵魂碎片中最深刻的记忆之一,也是他唯一的一丝仇恨。

“可笑我爹为了所谓的大义,居然保不住自己的结发妻子。我娘为了大义自尽于元兵营中,可笑我爹一番追查,最后只杀了个元人的小卒子。”

原来那个宋青书也知道,当年他爹杀死那个杀母仇人不过是元人推出来的顶包的。

当年的武当还没有能够同官府公开叫板的资格,即使事情发生在今天,恐怕结局也不会相差太多。

害死他母亲的人在元廷的地位非同一般,至少是武当不能轻易撼动的。宋远桥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将整个武当拉下深渊,因为他是武当的执行掌门,因为他是张三丰的首席大弟子。

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代表武当,足以代表天下第一宗师张三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在宋青书如今看来却很可笑,一个江湖儿女,竟然顾忌这么多?不能快意恩仇,那作什么大侠,还不如一介匹夫!匹夫一怒,尚且血流五步。而你执掌数万门徒的武宗掌门,死了老婆,却只能向别人要一个顶包卒子的人头?

宋青书刚刚过来的时候,他在整理前者记忆的时候,就想过如果是自己,肯定要不顾一切,把幕后之人一个个揪出来,然后统统干掉。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搞暗杀,武林人士还是有一套的。

“孩子,等你到了你父亲那一步,或许你会理解他的。”殷素素劝慰道,他还以为宋青书的沉默是因为陷入了悲伤的回忆中。

“不,我并不怪他。”宋青书看着殷素素,以成人的口气道,“如若我是他,我宁愿不做大侠,不做武当掌门,我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儿家人。谁敢动他们,我就跟谁拼命,就这么简单而已。”

殷素素脸色一动,先是在笑宋青书年少幼稚,很快又想到了自己。

若今日东窗事发,翠山又会如何抉择?小我与大我,私情与大义,真是令人左右为难......

殷素素不用分析,心中都有了答案。若他选择了儿女私情,那他就不是张翠山,不是武当五侠了!

唉,只盼这一日晚些到来。

宋青书看着她的身影,同样也在心底默默叹息。唉,殷素素啊殷素素,希望你运气好点,别让张无忌这小子彻底变成孤儿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待他们下得金顶,便有弟子前来向宋远桥禀告,说是山房外来了三个“恶客”,武功一般,背景却不小,不好打发。

“什么恶客,我倒要看看,哪家子的不长眼,敢到武当来撒野。”殷梨亭仗剑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六弟的性子却是没变多少。”张翠山笑道。

他排行老五,年轻时也与殷梨亭玩得最好。

“是三个总镖头。金陵虎踞镖局的祁天彪,太原晋阳镖局的云鹤,京师燕云镖局的官九佳。”俞连舟补充道。

起初他护送张翠山回山之时,就在路上遭了五凤刀、三江帮等小帮会拦截。虽是螳臂当车,但也令人不快。

他们所为的无非都是逼迫张翠山说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而今日来的这三位总镖头,却是和张翠山有关。

“他们所来,想必是为了当年‘龙门镖局’的血案。五弟,你实话与我说,那事是否与你有关。”宋远桥是相信张翠山的,但他也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五哥放心,他龙门镖局护送三哥不力,害得他终生残废。五哥即便真杀他满门,那也是兄弟情深、激于一时义愤......”

“胡说!”殷梨亭还没说完就被俞连舟打断了,“六弟,你这话要是被师父听见了,不关你一个月黑房才怪!杀人全家老少,就连猪狗都没放过,此等灭门绝户之事,我辈怎可做得!”

宋远桥等一起望着张翠山,只见他神色凄厉,过一半晌才道:“龙门镖局,我一个没杀!我不敢辜负师父的教导,也不敢累了众兄弟的情义。”

宋远桥等一听都是舒了口气。毕竟当年那事是少林众高僧一口咬定,而张翠山之前有含糊其辞,不肯明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中定有曲折,但主要不是你杀的人,那就无事了。”宋远桥叫了莫声谷,“七弟,你与我去招待下这三位客人。”

张翠山也想跟去,却被张松溪拦了下来,“大哥去料理他们即可,我武当向来以德服人。”

“只怕我不露面,他们却是不肯善罢甘休。”张翠山担忧道。

“呵呵。”张松溪笑道,“五弟啊,既然你都说了不是你所为,那便不是。我武当只需要给他们个‘不’字即可,他们不信也得信。难不成,还让你五侠跪着求他们不成?”

这话说得霸气!在一旁偷听的宋青书这才发现张松溪也是个人才啊!

“你和弟妹在此好生歇息,我回宫去取些物件予那三人,保准他们感恩戴德下山而去。”张松溪故作神秘道。

半个时辰不到,三人便折返了。此时除俞岱岩在休息外,众兄弟都聚在厅内叙话。

方才,宋远桥只是以武力镇住了那三个总镖头,却不能使其退去。直到张松溪过来,送了三人各自一个包袱,那三人见了竟当场下跪、磕头谢罪,说了好些感恩戴德的话才离去。

众人都好奇张松溪究竟给了什么物件,听他得意地说道。

“稍安勿躁,且听我细说。先是那太原晋阳镖局总镖头云鹤,却是个好汉子。当年他背地里连通反元志士要起义造反,谁知盟中有叛徒,将起义之事偕同起义名单全部告了太原知府。恰好那日我寻那太原知府有事,得知此事我索性将知府与那叛徒都杀了,又取走了起义名单和筹划书。”

“所以,你方才给云鹤的便是此物?”殷梨亭问道。

张松溪点点头,“幸好都是写在羊皮上的,不然这么多年恐怕都放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听他接着说“宫九佳”之事,也是“碰巧”,张松溪在江西遇到走镖的宫九佳。他运的是价值六十万两的珠宝,可是在鄱阳湖却被“鄱阳三义”围攻,抢了珠宝。那三人本不是绿林豪强,只是他们大哥被抓在死牢中,三人劫了两次牢,却没救出人来。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劫了珠宝,拿去贿赂官府,减轻罪名。张松溪得知此事后,先是救了他们老大,又让三人将珠宝还给了宫九佳,只是不让提及自己的名姓,只留了装珠宝的锦缎。

“所以,四哥方才给的就是那锦缎了。”殷梨亭抢道。

“最后给祁天彪的只有九枚断魂蜈蚣镖。”张松溪道。

五人听了都是“啊”的一声。

“什么是断魂蜈蚣镖?”宋青书呆萌地问道。

宋远桥正要撵他出去,张翠山却解释道:“这断魂蜈蚣镖在江湖上名头极响,是以蜈蚣剧毒淬炼而成,见血封喉,为凉州大豪吴一氓的成名暗器。”

“是的,这事如今回想起来,我那时也是托大,运气好了。”张松溪继续道,“那是祁天彪走镖时不小心伤了吴一氓的弟子,后来吴一氓便约他决斗。他自知万不是吴一氓对手,便去请了乔氏兄弟来助阵。乔氏兄弟早些年欠了祁天彪救命之恩,其料这二人口头答应得爽快,次日却溜号了。”

“这么无耻的吗!”宋青书脱口而出,他还以为这些武林人士都很讲信义的。

“江湖凶险,你个小孩子自是不知。”宋远桥让他别插嘴,继续听下去。

“我将事情前后都看得分明,那日扮作叫花子来到他二人决战的城西。祁天彪是个信人,但吴一氓却没留情,交手一个回合便出了杀招。祁总镖头是挡不住这一镖的,便闭眼等死。嘿嘿,我抢上前去,将这镖接住。”张松溪咽了唾沫继续道。

“那吴一氓又连发八枚断魂蜈蚣镖,都叫我接下来。若是用我武当功夫,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那日我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装成缺胳膊少腿的样儿,用少林手法去接,最后一镖险些划破我的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青书听得津津有味,真是比还有趣。

“不过那三大镖头武功也太差劲了吧,随便走趟镖,碰到个人都打不过。”宋青书故意取笑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爹还有我们这么武艺高强吗!”殷梨亭接话道,“那三大镖头武功虽差了些,却也是入了二流。”

“青书,行走江湖靠的不是绝世武功,而是一个‘义’字,所谓仁者无敌。那三大镖头自身武功虽不高,但他们的镖局却是了江南、西北、冀北三地镖局之魁首。”俞连舟教训道。

哦,人多啊。宋青书了然,这三人武功虽然不高,但朋友多啊。若不是还讲个武林正义、公平决斗,恐怕早就群起而殴之了。

“松溪在我七人中最喜游历,早年游侠江湖,多行义举,施恩与人,如今便见了善果。”宋远桥总结道。

而张翠山听了四哥的说法,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感动。他哪里还不知张松溪所作所为皆是为他暗中化解恩怨埋下的伏笔。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看似机缘巧合之下,却不知张松溪明察暗访、等候时机,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张翠山一想到这些,哽咽着道:“四哥,你我兄弟本不该说这个‘谢’字,但龙门镖局一事,却是弟妹所为。”

紧接着,张翠山便将殷素素如何假扮成自己,夜中谋杀龙门镖局满门之事详细道了出来。众人这才知道为何张翠山此前提起“龙门镖局血案”一直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既然你已经和殷姑娘成了亲,那她便是我武当之人,即便真杀了龙门镖局满门,那也是故去之事。人死不能复生,要她偿命又能如何?她既已改邪归正,那前事便不再去提,我们兄弟知道真相便可,其他人问起来一概不知。”

殷梨亭性子最直,也极为护短,开口出主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远桥、俞连舟等却少有的没去驳斥他。

“只怕那三大镖局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离开时虽感恩戴德,却未提龙门镖局之事。”张松溪担心道。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婶子既已改过自新,也该给她机会,你说是不,大哥?”殷梨亭急忙向宋远桥询问。

宋远桥面临这等大事也不知如何抉择,倒是二哥俞连舟先开了口,“不错。”

在众多哥哥中,殷梨亭最怕的还是俞连舟。大哥宋远桥向来是好好先生,极好说话。只有二哥俞连舟嫉恶如仇、铁面无私。没想到今日却是俞连舟先答应了。

“此事还是要请示师父。”宋远桥沉吟道,“一味抵赖,五弟也于心不安。不若这样,待师父寿辰结束后,我们六兄弟加上弟妹七人一同下山,先找回五弟的孩儿,再下江南,三年之内,我们每人行十件大善举。”

张松溪鼓掌道:“甚好!龙门镖局死了七十多人,我们每人行十件善举,如能救得一两百个无辜的性命,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原来,他们所作却不是为了挡天下人悠悠之口,只是为了问心无愧而已。

宋青书心中暗道,却见武当诸子都点了点头,自是赞成这个法子。

此事暂定,张翠山又同殷素素讲了,二人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下些许,安心住回五龙宫,只待两日后张三丰的百岁寿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武当毕竟是当今武林魁首,张三丰又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其百岁寿辰自然非比寻常。

武当上上下下早数月前便开始筹备,他本人倒是无所谓这个寿宴。但毕竟摆出去的是武宗的颜面,因此不能不大办特办。

这两日间,从神州各地赶来的门派、帮会已陆续在山下入住。这里边也有差别,寻常势力也就自寻在山下的武当县找客栈住店了,只有六大门派这一级别的方才能住到武当的山房里。

宋青书看着宋远桥上下打点,忙得不可开交,心想这武当掌门看似光鲜亮丽,背后却不知要付出几许时间和精力。

四月初八这日,天未及亮,武当上下都已灯火通明。外门弟子此时也得以上山来帮助打理寿宴事务,而宋远桥等早已侯在金顶之上,只待张三丰出关。

宋青书四点多就起了床,跟着宋远桥一番跋涉,到了金顶之上是困顿交加,便跪在门前打起了瞌睡。

忽地一声清啸,宋青书一个哆嗦,抬头望去——一席白衣飘然,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真武祖师张三丰是也!

除俞岱岩和张翠山外,以宋远桥为首的众人都伏地一拜。

张三丰已是百岁高龄,声音却如中年人般中正醇和:“为师闭关参谋太极功数年,今已深明精义。自此后,我武当派可在武林中大放异彩,当不输于达摩东传的少林武功!”

宋青书早就明白了其中意义。武当虽与少林并列武宗,却不如少林甚矣。少林是传承百年的武宗,即便历代传人不如张三丰这般厉害,但却能够久继远承,历久弥新。

反观武当,却可以说是由张三丰和武当七侠全力撑起。若是张三丰不在了,武当决不能再同少林并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林是百花齐放,而武当则是一枝独秀。

张三丰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苦心孤诣,闭关数年,参谋太极功,以为后人计。

“恭喜师父!”武当五子齐声贺过,便起身来。

宋远桥上前禀道:“师父,五师弟回来了!”

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八十多年,早已虚怀如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他却是最宠爱张翠山,如今听得宋远桥之语,愣了一下,目光便在人群中逡巡。

张翠山本跪在宋青书等三代亲传弟子中,想给张三丰一个惊喜。

他闻声拨开左右弟子,叫了一声“师父”,眼睛瞪大,身体已奔向了张三丰。

张三丰不敢置信,他双手牢牢抓着张翠山的胳膊,似乎是怕一放手他就消失了。

“真的是你!”

宋青书看着二人拉扯着聊天都聊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有些怀疑,莫非自己五叔和太师父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吗?可按照年纪和长相来看,都不太靠谱......这是跪到脚麻之后的恶意揣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下山之时,宋青书才知道张三丰的武功高到了什么程度。如果说武当七子中武功最好的俞连舟,下山是用跑的话,那张三丰真的是在飞了。这还是他随意的步子而已。

宋青书很怀疑张三丰这个境界已经不是在习武,而是在修仙了。

“爹,太师父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宗师?”宋青书觉得单一个“宗师”来形容他似乎也有些模糊。

宋远桥却是白了他一眼,“与你多说无益,等你到了那一步自然就知道了。”

宋青书怕挨打就没再多问。

到了紫霄宫,张三丰立在朝阳台上,武当七宫弟子数百人,蓝袂飞舞,浩浩荡荡,一起震声高呼,“恭迎太师父出关!”

“好!”

张三丰见到武当弟子这气势,颇感欣慰,一番激励后便散了场,由张翠山引他去见殷素素。

宋远桥等人则要到山门处去迎客了,今日既是张三丰百岁寿辰,各大宾客也将陆续登山到紫霄宫来贺寿。

宋青书陪着父亲立在山门的解剑石前,武当有个规矩,所有上山的来客都必须解掉手中刀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一个上午,宋青书也见识了武当在江湖上的威名。

先是近处的小帮会,由帮主亲自前来笑呵呵地递个贺帖,外加奉上一堆礼品。宋远桥只道了声谢,这些人就自觉地退下山去。

宋青书心道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买卖了,祝寿请客,客人到门前送了礼就走,别说吃酒了,就连门槛都不迈进去。

细想却是这些黑路小帮会没有资格入武当山了。

然后是数月时间,奔波千万里的小势力,一样是递个贺帖,也不得门而入,只送了礼物便走。

武当弟子担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在山路上连成一条线,远远看去就像蚂蚁搬家似的。

也只有江湖上有些地位的门派帮会才有资格解剑跨进山门,上紫霄宫去当面贺寿。

“竟还有官府。”

宋青书看着贺帖上“武当知县”的署名有些诧异,随后又收到了来自武当周围几县的贺帖。

房州知州虽未上帖送礼,却是让他家公子来吃白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要吃午饭时,六大门派第一家登山了,由昆仑派西华子与他师妹闪电娘娘携手而来。

二人上了礼物,又与宋远桥一番寒暄,似昨日矛盾未曾发生过一般。

言及“铁琴先生”时,宋远桥一呆,随即吩咐宋青书接待普通客人,自己亲自到山门外去迎接了。

铁琴先生何太冲,昆仑派掌门嘛!

宋青书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许多人以为他实力不怎么样。但实际上,却足以同宋远桥相提并论,能够作宗派之主的岂会是易于之辈?

只是书中张无忌开挂太厉害,才让人以为何太冲不行。

宋青书估计他也该是一流境界上乘的高手了,江湖中最顶尖的那一批。

须臾,宋远桥便同一个黄衫老道一路有说有笑而来。宋青书见他神情飘逸、气象冲和,哪里像是个卑鄙小人。

刚迎完这位大咖,紧接着崆峒五老、神拳门、巨鲸帮、巫山派等二十多个大帮会门派的首脑人物又接踵而至。

“来些故交也就罢了,怎么连巫山派这种素无瓜葛的帮会也跑来凑热闹,真是稀奇......”殷梨亭在一旁不经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了,虽说是师父百岁寿辰,也不至于如此之多的门派悉数来贺。”张松溪看了眼张翠山,接着道,“这不速之客让人挑着一盒子寿桃、粗布来的,却不像是真心贺寿,怕是为了五弟你而来。”

张翠山道,“他们恐怕都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而来。”

“谢逊既是你义兄,你也不必向他们低头透露他的踪迹,出卖朋友。”张松溪冷笑道。

殷梨亭急忙接口,“五哥不必忧心,你若是不说,他们又能如何,在这武当山上,我倒要看看谁敢不敬。”

俞连舟点了点头,轻拍张翠山的肩膀。

宋远桥忙着招待宾客,可心中也有所计划,他大概猜到了这些不速之客的来意。

就在此时,道童又来报道,说是峨眉派静玄师太率五位师弟妹来贺寿了。宋远桥还未回话,殷梨亭已经激动地冲了出去。

其余人等心照不宣,强行憋着笑意。

宋青书跟着殷梨亭出门去看,一群尼姑正立在山门前。

说是尼姑,却只有为首那颇为高大的女子剃了发,戴着个灰蓝色的尼姑帽。其余的都留着长发,还有一人是个三十岁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青书还以为峨眉派不收男弟子,却是有些惊讶。转而又想到武当都有女弟子,便不觉奇怪了。

书中的惯性可不能全代入这里,毕竟此处可是会呼吸的江湖呀。

在峨眉众人中,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身材长挑、肤白貌美,正低头弄着衣角。

宋青书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与众不同来,美貌可堪与殷素素一比。

“唉,可惜又是个人妇了!”

殷梨亭并不能听见宋青书心中这一声哀叹,他只是呆呆地盯着纪晓芙看,却不敢过去讲话。

宋青书心中暗道这家伙真怂。纪晓芙目光打量着武当诸侠,落在殷梨亭身上,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竟都羞红了脸。

她身边的师妹贝锦仪虽不及她明丽,也是个秀美的女子,低声道:“师姊,你这殷师哥比你还会害臊呢!”

纪晓芙听得“害臊”二字,身子颤抖了几下,脸色惨白,眼眶中泪珠莹然。

唉,冤孽!宋青书眼中看得分明,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殷六叔,你缘分不在此时啊,还得苦你再单身个十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峨眉派创始人毕竟与张三丰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送的礼物也颇为贵重,除十六色珍贵玉器外,还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寿”字。

张松溪听静玄师太说这道袍是峨眉十个女弟子合力锈成的,感叹贵重之余,又寻思着待会儿若真是动起手来,峨眉就算不站在武当这边,也不至于是来兴师问罪的。

来客几多,宋远桥只能吩咐人在紫霄宫后的演武场再添桌椅。忙活一阵,众人也是坐下了。

张松溪将事情禀告了宋远桥,众兄弟商议后决定还是开门见山,不必再同这些不速之客打马虎眼。

“大哥放心,布置桌椅时,各个宫室弟子都已到位,山上山下也都是我武当弟子。若真动起手来,我五兄弟只管拿住那几个高手。”张松溪耳语道。

宋远桥点点头,他不在山上之时也时常将事务交予张松溪代为打点。若不是自己入门早些,决计做不了这武当掌门。

准备充分,宋远桥便走上朝阳台,对场内在座的众人高声说道:

“诸位前辈,朋友,今天是家师百岁寿辰,承各位光临,敝派上下俱感荣幸。”宋远桥这话是以真气传出,演武场虽大,在座之人却都如雷贯耳,字字句句听得清清楚楚。

“我也知诸位当中,有人并非为贺寿而来。只是敝师弟张翠山远离中土十载,今日方归。期间种种还未及禀明家师。况且今日是家师百岁寿辰,倘若各位再谈起武林恩怨争斗,未免不详。”

宋远桥呵呵一声,背起手,徐徐道:“各位前来拜寿的一片好意,也成存心来惹是生非了。各位难得来武当,便由在下及师弟们陪同,一起到武当山后观赏风景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唯有峨眉等少数几家本就是为贺寿而来,故率先离场,不与这些人一起。

剩下之人虽都为发难而来,却是此前相约好了,只是他们所候倚仗尚未到来。谁也不愿做这个出头鸟开罪武当。

那些人未到,昆仑却是不能不先站出来了!西华子在何太冲的默许下,站起身来大声道:

“宋掌门,你这话是代表家师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旋即又道,“你不用如此藏着掖着。咋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座众人此番上山来,既是为张真人贺寿,也是要打听谢逊那恶贼的下落。”

宋远桥“咦”了一声,笑道:“我已声明今日乃是家师寿诞之日,在场的若是为贺寿而来,武当自然欢迎。否则......”

他话未说完,五凤刀掌门却抢白道,“否则如何?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难不成宋掌门还要将我们等人生吞活剥了不成?”

他话音刚落,演武场四面八方便围上来百来个蓝袍道士,各个手持利剑,一脸严峻。

为首的正是宋青书等内室核心弟子,宋青书虽只有十二岁,身高却与成人相差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寻思这五凤刀掌门不过一二流武者罢了,在宋远桥面前也不过是臭鱼烂虾,哪里轮得到他说话。此时他跳出来作小丑,正好拿他开刀。

“放肆!”

宋青书大喝一声,手中宝剑已经出鞘。

“唰”——是身后紫霄宫弟子整齐的拔剑声。

“哼,你这小子乳臭未干,武当是无人了不成?”五凤刀掌门喝道,随意伸手要拿宋青书。

宋青书也不慌忙,直接对着这只手出了自己最强一剑。

明月剑势反射着日光落在五凤刀掌门手上,他竟然感到了一丝凉意。

这剑若是落在他脖子上,还真得要了他命!

他知自己轻敌了,急忙招架,却也被宋青书一剑劈落半边袖子。

“对付你这种,用不着我师叔出手。”宋青书一脸不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故意出这个头,该表现时就得表现,不然怎么让阖派上下弟子都记住自己。

众弟子此时同仇敌忾,见宋青书竟然“胜了”五凤刀掌门这个二流高手,都在心中暗自道了声“好”。

“好!”西华子拱手对宋远桥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宋掌门的公子真是英雄少年!”

他一说,众人便知这出手斩下五凤刀掌门袖子的是宋远桥独子宋青书了!

许多人都暗自记住了宋青书的模样,五凤刀掌门被这晚辈扫了颜面,更是记恨在心。

“西华子!”宋远桥突然爆喝一声,语气带着怒意。

这西华子要作甚!这是要众人记住他儿子的模样,若是日后真结了仇,那些人敌不过自己,说不得要将仇算到青书头上。

宋远桥不惧自己的生死,但他最害怕的就是祸及妻儿的事再次发生。

“你当真是不把我武当放在眼里啊!”宋远桥眯着眼吐出这几个字,又举起左手。

只听见场内数百武当弟子齐刷刷的拔剑声。这些来客将兵刃藏在包裹怀中,此时也不再隐匿,双方兵刃相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陷入了僵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喝!”

忽又听得一阵呼声,却是山腰处的武当弟子架好了阵势,已将各条山路封锁。

演武场上众人抬眼望去,漫山遍野都尽着白衣,这才见识了武当的恐怖之处。

“无愧武宗之名,我们太天真了!”

这是许多人的想法,但也有混不吝的,觉着武当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真将他们这么多不同势力的重要人物咋地。

“宋掌门,你武当今日是要为了谢逊得罪天下武林人士不可?”西华子一记屎盆子扣在宋远桥脑袋上。

宋远桥却是笑道,“各位见怪,在下只是请各位自行下山去罢!莫要真动手,添了伤疤就真不好了。”

他说话间,武当诸子已经各自锁定了自己的目标,若是西华子说个“不”字,他们便要先发制人,将在场这些人拿下,强行赶下山去。

西华子自知不是对手,真打起来,在场这些人绝对不够看,正踌躇间,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佛号,当下心中大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清清楚楚传入众人耳鼓中,似是从远处传来,又好像就发自身旁。

静坐在紫霄宫大殿内闭目养神的张三丰这才起身,两步到了门前,迎着那一队僧人笑道:“原来是少林派空闻禅师到了,快快迎接。”

为首的和尚身着金色袈裟,生得肥头大耳、须发尽白,只见他开口应道:“少林寺主持空闻,率师弟空智、空性,及门下弟子,贺张真人千秋长乐。”

空闻说话声均已佛门狮子吼道出,即便身处后山的武当诸侠也听得清清楚楚。

宋远桥等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今天这事麻烦大了。少林四大神僧除了一个死去的空见大师外竟来了个齐全,若是为了祝寿大可不必如此阵仗。

以往张三丰九十八十大寿,少林也不过派个长老前来道贺。如今却是满寺高手尽出,想来昆仑派等人所仰仗的就是他们罢了!

思忖间,众人已回到紫霄宫大殿前。

西华子一见到少林派,便故作委屈道:“空闻大师,你可算来了,要为我等做主啊!”

可怜他一个奔四的人了,还带着哭腔,“大师,这武当派太霸道了。我们不过想向张五侠打听些事情,他们就对我们喊打喊杀的......”

宋远桥等师兄弟看着他尽情表演,却并不言语。再观何太冲也只是负手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似乎西华子不是昆仑之人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闻单手竖了个合十礼,道了声“阿弥陀佛”:

“诸位怎可在张真人大寿之日造次。张真人若真论起辈分来,我等都还是后辈。”

话还未落,他笑容未收,接着道,“只是贫僧身为少林寺方丈,今日前来,有两件事,还是要向真人坦陈......”

张三丰也不再打马虎,开门见山道,“三位高僧,都是为了我那五弟子张翠山而来吧。”

张翠山听见自己名字,便站了出来。

宋青书躲在人群里,悄悄拉着殷梨亭的袖子问他,少林寺众人中哪一个是“圆真大师”。殷梨亭却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

这边,空闻已经将两件事都列出:

一是询问张翠山为何杀死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门七十一口,又击毙少林僧人六人,问他这七十七人的性命该如何了结?

二是追问谢逊的下落,毕竟少林四大神僧中的空见就是被谢逊给打死的。

这两个问题,张翠山自然都知道答案,可他万万不能说出来。可他也是个坦诚之人,便直接表明,“这些问题我都知道答案,龙门镖局的凶手是谁我知道,谢逊在哪里我也知道,可我就是不想说,也不能说。”

然后他又说什么,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义字不可负。若是众人再逼他,他便一死了之,以成全其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他也只是说说,没想过会会变成真的。

在这武当山张三丰跟前,谁敢逼他自杀?张翠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摆明了就是“耍无赖”,但却没有谁敢再多问一句。

你没见张三丰那凌厉的眼神,据说他几十年没动过怒了。就算是三大神僧也不敢去破这个记录。

所以,你说气人不气人!

空闻气得长眉都翘了起来,却只能念一句“阿弥陀佛”,心中想着该如何处置是好。

刚刚跳得厉害的西华子还想站出来继续作妖,可刚迈出半步,便被张三丰一个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宋青书虽然知道这种场合必须严肃,但仍旧忍不住想笑。

不过话说回来,五叔啊五叔,你咋就这么耿直呢?

沉默是此时的紫霄宫。

正尴尬间,突然殿外传来一声“爹爹”。

众人还寻思着谁在这个时候跑来认亲,张翠山却是心头大震,抢步出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忌!无忌!”

在侧厅休息的殷素素听得张翠山的喊声,也赶忙扔下了茶杯便冲到了大殿前。

夫妻二人携着手,都在问“无忌在哪里”,可左右望去,场上除了高大的香炉外,哪里还有其他。

殿中各大门派主事也忙跟了出来,空闻却是大怒,刚要发作,张翠山便道歉道,“晚辈思念犬子,以至失礼,还请大师宽恕。”

张三丰立在台前一脸善意,众人哪里敢不见谅。

空闻刚刚念了句“善哉、善哉”,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却又是另一个和尚站了出来。

只见他皱着眉头道,“小僧圆真不知能否说几句不中听的话。”

“你就是圆真啊!”

宋青书在心中暗道,终于见到这个幕后黑手,倚天世界第一带恶人了!

果真和张国立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他人言轻微没有装13的资本,宋青书真想冲上去喊一句:“纪晓岚,你退下!”

宋青书虽然选择了低调,但眼睛仍在外围的人堆中打量,不出意外,我们的主角张无忌此时应该就是被玄冥二老裹挟夹在人群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五侠思念爱子如痴如狂,那试问被谢逊所害那么多人,便无父母妻儿吗?小僧恳请张五侠为那些被无辜杀害的妻儿子女们据实以告。”

圆真这一语,满座哗然。张翠山也是心乱如麻,无话可说。

空闻便向张三丰问道,“张真人,今日之事如何决断,还请真人示下。”

张三丰道:“我这五弟子虽无他长,却不敢欺师,也不敢欺骗三位少林高僧。他既说了不是他所为,那便不是。至于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他出于义气不肯说出,也不能强逼。”

宋青书在心底给张三丰默默竖了个大拇指。太师父霸气!他这口气摆明了就是,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们别在这儿哔哔赖赖了。

空闻还未回话,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呸!原来一代宗师张三丰,也不过是个护短、纵容弟子的伪君子!”西华子跳出来以手指着张三丰。

“住口!”武当诸子一同暴喝道,都已是利剑出鞘,直指西华子。

西华子脖子一凉,赶紧躲到空闻等人身后。

“就凭你也敢出言对我师父无礼!”

西华子并不知道他此时已经被人记上小本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张三丰伸手止住了宋远桥,自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渐渐走到场上,距西华子不过七步。

“我张三丰开山立派,以伦理为基,忠义为本,要我徒儿背忠义,叛伦理,出卖金兰——我张三丰才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话落,他挥了挥衣袖,西华子只感觉一道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闪躲,便已到了他身上。

空闻、空智、空性加上何太冲四人联手才将西华子身上的气劲化解掉。四人都退了半步,心中惊讶万分,这张三丰的武功当真已经出神入化,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圆真见到这一幕,心想恐怕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张三丰的对手。可越是这样的人,其实越好对付。

正因为他是一代宗师,并不是什么邪魔外道。

于是,他笑呵呵道,“是君子是小人无关紧要。今日在场,大多跟金毛狮王有血海深仇呐!”

圆真抬起双臂,看向众人,又对着张翠山道:

“张五侠,你若执意不说出谢逊下落......阿弥陀佛,小僧实在不愿意看到兵刃相见、血染武当。”

圆真这话说得中气十足,众人寻思着张三丰再厉害,也不过一人而已。大家大大小小加起来数十个帮会势力,更有少林、昆仑、崆峒这样的宗派撑腰,还怕了个武当不成!

于是,他们都举起手或兵刃喝道:“对!说出谢逊下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肆!”宋远桥衣袖飘飘,怒斥道,“我武当乃名门正派,岂容你们在此胡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上武当的目的!”

他话刚刚说完,殷梨亭也站了出来,“对,还有你们少林,假血仇之名,其实是为了得到武林至宝屠龙刀。”

这话却是刚刚听宋青书无意叨念起的,此时拿来搅浑水正合适不过。

少林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啊”的一声,彼此对视,显然被这无理取闹的一招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阿弥陀佛!我出家人首重戒贪。”空闻竖着眉毛,瞪着殷梨亭道,“你直斥我少林觊觎屠龙刀,就是对整个少林不敬!”

殷梨亭“嘿嘿”一笑,古里怪气地道,“和尚,被我一语道破,恼羞成怒了吗?”

空闻念了句“阿弥陀佛”,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他是少林方丈,不该如此和一个小辈见气。

“殷六侠,我倒是想要问问,方才张五侠说龙门镖局学案不是他所为,那我这三个师弟亲眼所见,难不成还有假?”

圆真左手一挥,从他身后走出三个和尚,正是当年被银针暗算打瞎的圆心、圆音、圆业。

三人一上来就咬定是自己亲眼所见,张翠山用喂毒的银针暗算三人,并杀死了一名少林弟子。

张翠山说自己武当派从不使用毒针这等下三滥手段,此事确实非他所为,但凶手却已是他的结发妻子,他自然不可能透露半点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张翠山读书多,能言善辩,几番反问激得三个和尚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

少林本是占理的,却让三个和尚一阵“胡搅蛮缠”变成了强词夺理。

宋青书看在眼中,心底却暗道读书还是颇为有用,至少脑子灵活,吵架不会轻易输给人。

有人行走江湖靠的是一双手,有的却只凭借一张口。

圆真心底暗骂这三人是蠢货,刚叫了句“阿弥陀佛”要上前帮衬,却被一个突然冲出人群的少年打断了。

这少年身高五尺,面白如玉,还未及冠,只是束着短发。众人还不知他是谁,就见他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三个和尚骂骂咧咧道:

“好哇,就是你们三人伤了我三叔,我没找你们麻烦,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冤枉起我五叔来了?”

众人这才醒悟,宋远桥有个独子名叫宋青书。

三个和尚最暴躁的圆业正要质问宋青书算哪根葱,张松溪却抢过了话语权。

“是了!你们在此混淆视听。到底几位少林弟子伤在谁人之手,一时半刻是辩不清楚了。但我倒要问问,敝师兄被少林大力金刚指所伤,敢问少林哪位高僧是修炼这门功夫的?”

三个和尚赶紧摆手说自己都未修行过这门少林绝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松溪又继续逼问,将少林与屠龙宝刀与俞岱岩受伤之事连为一体,说着还从怀中取出个捏出了手印的金元宝,却是当年凶手所留。

嘿,这四叔的隐藏属性是武林收藏家吗,怎么总喜欢收集物件......宋青书腹诽着。

空闻见他拿出了证物,知道自己再不出来说话,怕是这个屎盆子就真要扣脑袋上了。

“张四侠,整个少林寺练成了大力金刚指这门绝技的唯有我师兄弟三人,及三位长老前辈。可那三位前辈未离少林寺已有三四十年之久,又如何伤得了俞三侠?所以,此事定有蹊跷。”

“蹊跷?倒是不怕......就怕有人从中作梗,图谋不轨!”殷梨亭又吱声道。

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就算是佛也有三分怒火!空闻知道自己再退让下去,恐怕让所有武林人士都认为少林怕了武当。

少林和武当虽然积怨已久,彼此之间也都是明争,少有暗斗。今天他们所说却是在坏少林的名声,所以空闻不能忍让。

“阿弥陀佛!”

空闻习惯以一句佛号作为开头,大家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好话或者狠话,却没想到他直接一指头打在了九层仙鹤香炉上。

宋青书看得明白,他指头并未真正接触到香炉,却在香炉上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指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气劲外放,这就是一流高手的标志之一!

空闻故意以大力金刚指力打在香炉上,却是对方才张松溪殷梨亭的质问最好的回应。

“想不到少林寺的主持大师,也只能在香炉上留下个指印啊......”人群中有好事者煽风点火道。

但他话还未落,只听见“轰”的一声,那香炉三条腿中的一条竟然直接折断了,香炉也塌下来大半截身子,而那断裂处密密麻麻的裂隙均是自方才那处指印。

空闻看了一眼武当众人。那饱含深意的眼神似乎在说,若是老衲出手,俞岱岩恐怕就不是四肢残废、全身瘫痪这么简单了!

仙鹤香炉是张三丰创立武当派时,武当山下数个门派联合铸造送来的。当时光是将它挑上山都请了十多个一流高手。

这象征着紫霄宫紫气祥瑞之物,竟被空闻突然打折一条腿。武当众人愣了一下,随后都是撸起袖子,挺剑而出。

场面一度十分失控,就连宋远桥都没绷住,宝剑都拔出了鞘。

张三丰“哈哈”一笑,问道:“空闻大师这大力金刚指果真是出神入化,已比得上当年渡生大师了。”

渡生正是空闻的师尊,张三丰这意思却是空闻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晚辈,一个晚辈如此作法,那是极大的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衲作为少林寺的方丈,今日却不得不向张真人讨教讨教。”空闻嘴巴一咧,却是不和张三丰论辈分。

他不过一少林弃徒,哪里能真算作祖师辈的!

“江湖之人都说张真人武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少林也是仰慕已久,却不知是否言过其实。今日,我们便在众英雄面前,斗胆请张真人不吝赐教!”

空闻、空智、空性三人资质虽不算高和张三丰比起来,但也是历经多年打磨苦熬,终于也在一流境界之巅峰,距离宗师不过半步了。

张三丰虽是成名已久的宗师,但空闻心想自己三个半步宗师加起来,难不成还不是他的对手?

听少林空闻、空性、空智三人同时道了声“阿弥陀佛”,众人才知空闻是要师兄弟三人对付张三丰一人!

可张三丰几近三十年未曾动过手了,与他交过手之人基本死得干干净净的了。关于他的武功,众多江湖武林人士也局限于传说。只能以“宗师”二字概括之,具体宗师比之一流又强在哪里,却是无人知道。

今日若是能够见到这位宗师出手,也是不枉此行了!

其实不止这些外人,就连武当七子也不知道张三丰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

这三十年间,他是真的未曾出过手,也未有谁值得让他出手,敢让他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你们少林派倒是打得好主意!”殷梨亭哈哈大笑,又听得宋远桥表率道:

“今日乃是家师百岁寿诞,岂能和嘉宾动手过招。”

众人以为宋远桥是要推脱,不敢应战了,却听他话锋一转:“不若由我兄弟七人,代家师应战。”

原来如此,少林方才以三对一,占人家便宜。武当也不傻,这下直接给你回了个以七对三。

众人正津津有味吃瓜间,宋远桥却以剑轻点少林寺众人:

“在下的意思是,我武当七侠,对阵你少林一十二人!”

众人又是轰的一声,议论纷纷。世人皆知,武当七侠中三侠早已残废,那便是以六人对阵少林寺十二人。

少林这十二人抛去为首的三大神僧不谈,便是圆字辈的六人中也有四人是一流高手。

宋远桥如此说辞,虽然抬高了武当了身价,但实际上却要以一抵二,岂是明智之举!

众人正疑惑间,又听空闻道:“既然如此,那我少林也以六人会你武当六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不,不是六侠,是七侠!”宋远桥强调道。

“七侠?难不成张三丰也下场?”众人面色古怪。

宋远桥又分说道,“我三弟虽然重伤难以动弹,但我武当七侠素为一体。今日大家都是生死荣辱的关头,他又如何能不管不顾?我叫他寻个人,随便指点几下,算是他的代表。”

还真是要以六敌七了,即便如此,想来结果也是够悬!

空闻也不再多扯皮,点头道了声好,双方便约定下午在后山演武场一决胜负。

这场比武,宋远桥却是同空闻约定好了。若是武当胜了,少林便不可再追问张翠山龙门镖局血案与金毛狮王之下落;若是少林胜了,武当自会将一切昭告天下。

这赌注不单单关乎张翠山一人,更是牵扯到了当今天下这两大武宗的恩恩怨怨。

终究谁才是天下第一武宗,在这场决斗后便会愈发明显!但无论胜负,今日这事一闹,两大武宗却是彻底撕破了面皮。

这个江湖似乎太平太久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赌斗既已定下,今日上午这场也就作罢。众人各回各处,宋远桥等人禀告了张三丰后,便聚在紫霄宫内堂商议对策。

宋远桥之所以敢夸此海口,却是有一套极其神奇的武学。当年张三丰见到金顶的真武祖师石雕,那像前又有龟蛇二将。龟与蛇正是至重至灵的两样,张三方福至心灵,当下连夜赶去汉阳,凝望龟蛇二山,以山势创造出这套卓绝的阵法。

“真武七截阵果真有这么神奇吗?”宋青书站在一边光明正大地偷听,好奇地问道。

大敌当前,宋远桥自没有心思管他。

张翠山道:“青书贤侄,真武七截阵为我武当镇山之宝。若不是今日情况特别,恐怕无有机会现世。”

其他几人也表示十分相信张三丰说的,只是七人合力足以匹敌六十四位一流高手,未免太过夸张。

宋青书觉得这一点也不科学。

武当七侠对张三丰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即便不能以七敌六十四,六人对付三十二个一流高手总可以了吧。

只是这充数的第七人,究竟该选谁,却是一个难题。

宋远桥等人都有必胜的决心,这场赌斗意义非凡,这第七人真是代表武当而战,赢了将会获得空前的声望。

“此事还是交由公决吧!”宋远桥道,他心中倒是想直接安排自己儿子上阵,可他毕竟不能那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在场的六人便各自在纸条上写下心中的人选,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进行决断。

结果出来,却只有殷梨亭写了“纪姑娘”,其余众人都选的是殷素素。

殷梨亭选的纪姑娘便是纪晓芙,他这却不是念着什么,只是想到了殷素素之前受过伤。

张翠山与殷梨亭关系最为密切,自是知他心中想法,以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五弟,你去和五弟妹说罢!我们再一起去玉虚宫见三弟。”宋远桥道。

张翠山本住在五龙宫的山头,可十年来没了主事,早就空置了。他此番回来还未来得及清理打点,便住在紫霄宫的客房。

他与张松溪一起去请殷素素,不料推开门到了房中却不见殷素素人影。

“真是奇怪,方才她人还在这里,怎么我们说话的功夫就不见了。”张翠山奇怪道。

站在院外的宋青书见两人捉了个空,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看来自己此前留的那封书信是见了效!殷素素恐怕半天都不会回来了!

张翠山和张松溪又寻了四周,又问了仆役才知道殷素素居然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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