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2)

没防备被踢着翻了个圈,撞上台阶停下来,小狐狸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慑到,不知怎么回应。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气氛不是很好的么,怎么……

“天快亮了,你走吧。”皱着眉再次望了望渐白的天色,“走吧。”

小狐狸傻了眼,刚才那个吼得好大声好大声的人,不是他么?那现在这个笑得跟花一样的温柔男子,还为他拉开了木门耶……

摸不着头脑被推了出去,吱呀一声,门就合上了,门外趴着莫名其妙的小笨狐,门的这一边,紫衣人在门口停了会儿,然后回到花架边上,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一阵轻烟,顿化无影。

这里是沈府最最偏远的一个别院,大概只有府里有心的人才会记得,记得去把门给封死了。那里面住着沈家唯一的男丁,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娘亲是个丫头,而且还是在老爷无意间留下的种,恐怕早已是呼风唤雨的角儿了。

说来也奇怪,正妻崔琳为怕夜长梦多,就让管家把那怀了身孕的女子赶到别院。想来她当年生大小姐的时候,没少吃补药,被人呵护着捧着,试想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一个孤身女子,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将自己怀里的孩子养得到出世,一个丫头的月钱也不多,她也暗中观察过了,这丫头的朋友不多,夫人一发话,自是无人敢伸出援手,这便是看那丫头自生自灭,谁知道,她竟然能活到那孩子出生,而且还无病无灾养到了双十年华,粗布糙衣的,那小子竟也生得白白净净,靠着卖院子子里的花为生也在她娘过世后算是过得下去,时不时也去做点劳力活,借着送花去书院,自己也沾了点诗书礼仪什么的,连先生跟他交流的时候,也发现他悟性极高,断言绝非池中物。

他自己到是不以为意,他为人随性,做事也随喜好而动,只是确确实实比起别人来聪慧那么些,于是他也常常帮着穷人们给远方亲人写写书信,替店家抄些无关紧要的书册,日子也过得十分惬意。

只是有一点他觉得不如意,就是那院子里那株看起来就特别高贵的紫藤花,密密地缠着花架,却是自打他了世以来就没开过花。听娘亲说,那院子原是满地野草,那时她自身都无法保证,哪里有那余闲时间去照顾花草,自是从未打理过,只是他出生的那夜,满院子的花竟然来个大变样,繁茂得前所未有,特别是那株华贵的紫藤,最盛。

听娘说得那么美妙,也不似在哄骗他,他也就相信了。却是他如此尽心照顾的二十年来,竟一此都未开过,这让他不免沮丧。若说他的培养方法不正,那其他的花为何都能盛开,还能卖得好,这不免让他郁闷。

关于花的这一点,只要有人问他,他也不会避人,所以很多熟悉他的人也同样熟悉他院子里的紫藤花。

今天的花卖得不错,沈言之拍拍手上的灰尘,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言哥哥,言哥哥,等等我啊!”远远的就传过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今天还是没有开花么?”

一个玩得一身尘土的孩子跑了过来,问他。

点点头,沈言之笑了笑,“是啊,它脾气可不好了,现在都还没开花呢。”说着孩子气的撇撇嘴。

“哦,我听娘说,你园子里的花好有灵性的,她说多跟它说说话,可能有效果呢。”小男孩偏了偏头,好动的走来走去,“她说你卖给她的那株茉莉开得好漂亮呢,而且很通人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明白地抠抠脑袋,“反正她就这么跟我说的,也要我这么跟你说。”

“嗯,好。”说话?可能么?跟一花,不实际吧,不过人家也是好意,“回去替我谢谢你娘啊。”帮他擦擦鼻子上的灰,笑着拍拍他。

“好,那言哥哥,再见了。”挥挥手,一脸纯真笑容的孩子跟来的时候一样一溜烟跑着回去了。

一身素衣的少年在他拐过转角的时候走了出来,收起折扇嘴里喃喃着三个字:沈言之?

满院的春色终是关不住的,这是打开门后,沈言之的第一念头。

先不说这是他长大的地方,就只说着满园子的花好了,完全是自生自灭型的,即使没有照料一样开得娇艳,总觉得有股特别力量在维系着,甚至连他自己也被维系在内,说不在意,活得自在,那都假是的。

每一朵都有自己的特色,随便拿出去,都足以让人屏息,甚至那些大户人家爱花之人更是惊奇。

不可能一直享受这样生活的,总有一天会到头的吧,其实如果能够再清贫些,凄苦些,或许他会更安心。

“请问可是沈言之沈公子么?”

门口站着一位华衣少年,稚气切清秀的面庞以及闪着好奇目光的异色眸子,气息间扑鼻的清香,在瞬间迷掉了他的眼睛。

“是在下,请问?”

“哦,我是慕名而来的……呃……你叫我锦都就可以了。”完全对那些陌生的对话不熟悉的某只笨狐狸,反正笑得可爱些就可以了,“我听说你的花草都很……呃……漂亮。”探头看了看院内的景色,原来在白天看来是这样的哦。

锦都?“那些花草啊,”顺着他把门拉开了点,好让他可以看得更清楚,“其实我并没有太专著的去照料,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长得很好。”

繁华似锦。是这个词吧。

锦都看着里面所有繁茂的花草,那些灵气就来自最墙角的那个花架,攀着墙沿,却没有在外面露出一丝痕迹。想自己当时误闯是因为它所放出的屏障,自己那么自觉地冲进来。

“我可以进去么?”锦都指指院子,认真地看着他,询问。

“当然。”

让开道,沈言之在合上门后,上赶着到屋内去鼓捣茶。

锦都则趁这机会慢慢度到紫藤前,小小声,“喂喂?”顺便用脚踢了踢架子,见没任何反应,更是嚣张扯扯叶子,弹弹待放的花朵,“活着吧?出来啊?”

只见叶片一个摆身,手指上就留下了一条长长细细,不容易被发现,却会疼久的口子。

“喂,不至于吧,很痛耶。”把食指塞到嘴巴里吮着,含含糊糊地嘟囔。

沈言之再次出来看到就是锦都很不满意地嘴里咬着手指,一手戳着花骨朵,还稚气地说着什么,不由得噗嗤笑出来。原来,真的有这么傻的人,会对着花说话。

“笑什么?”噘着嘴,锦都一脸不满得看着靠在门前的笑得开怀的人,“那能这么好笑。”

“没有没有,用茶。”把茶递过去,沈言之还是忍不住肩一耸一耸,“你刚才跟它说什么来着?”指指墙角那株脾气诡异的花,“它回你什么了?”

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来气,“他脾气一点都不好,都不理我的。”端着茶的手突然换了一只,抬起另一只,伸出食指,在言之面前晃荡,“看到没,这就是它的杰作,哼。”

由于他晃的太快,言之实际上啥也没看到,但还是很认真摆出研究的姿态,“是不怎么通情达理,要不你再去跟它好好说?”

“我当然会去跟他好好……喂,你什么意思啊你。”咬牙切齿地瞪着沈言之,“哼。”

“手给我。”

“嗯?”

任他抓过自己的食指,看他借着光仔细分辨,“是这里?”以指甲轻轻压了压,“我反是没见过它伤人,上点药就好了,等一下。”他抬起头,笑着对锦都说。

本来可以告诉他,没关系,伤口自己会愈合的,自己的复原能力一等一的,却不知为何,什么也没说。锦都在原地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墙角的紫藤,心里翻来覆去的。

入夜后,等到沈言之吹熄烛火,一道白影就从墙沿窜出,门路清晰地停在架子下,趴下,守着。

一直到夜已经好深好深,房间里传出言之均匀的呼吸声,花架才有了动静。

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狐狸,顿时来了精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架子,越等越觉得不对,怎么又没动静了?

“喂,你出来啊?”不爽地蹭了蹭毛,“你不出来我就一直等着。”哼哼,就不信你不出来。

天色即将泛白,耐不住,花架又开始有些晃动。

眼见这有效,狐狸马上追击,“哼哼,你不出来,我等下就挑他出来的时候化成人形,就吓……啊……”

陡然被人倒吊着提起来,话没法说全,立马转了风,“尾巴,尾巴,啊,疼,大人你手轻点,那是我尾巴,可不是草啊,痛!”

“你刚才说吓谁呢?白天我就不说你了,怎么晚上还来?”使劲提了提,还是那一袭紫衣,随手一扔,狐狸旋身安全落在不远处,“你还是早点走的好,别吓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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