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金家的问题上,娘家人再次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爸妈要我借坡下驴,大龙没了,孩子没了,作为一个寡妇可以明正言顺的搬回娘家,离开金家,待机另嫁,谁也说不出啥来。至于我和大龙的家产,让老爷子看着办,给多少要多少,不给不要。
大姐、二姐则极力主张我尽快返回金家,以防夜长梦多,让别人乘虚而入插足进来,到头来落个人财两空。
我心里犹豫不绝,拿不定注意。二龙这次突如其来的非礼强暴,是我始料不及的,对我的身心造成了极强的伤害,对重返金家,我心里产生一种畏惧心里。不回金家就此作罢,又与心不忍,老是觉着心里不太平衡,自己太亏。最后还是二姐的一席话语点拨了我。
二姐把我拉到她家,好言劝导了我大半天。她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香云,我说了大半日啦,你咋还闷在黑葫芦里呢,你已然被二龙占了一回身子,岂能让他白占白拣了便宜去?你若去告他强奸,他是要蹲几年大狱的呀,即是私了,也得补给你几万呀,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撤退回来,算怎么一挡子事儿呀,岂不是白白赔了身子,到头又两手空空的赔惨了嘛!你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让二龙占一回便宜和占几回几十回又有啥区别不同?即然都有了这嘛事,你正好就贴上他这财神爷的儿子,顺杆爬上去当回财神奶奶,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呀,在这节骨眼上你咋能发傻蔫退下来呢,他二龙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你想法把他这匹野马驹子调教降服得温顺听话了,不就得了,那才显出你的本事和历害呢。”
二姐的一番话语,又给我鼓起了重返金家的勇气和力量。,我信心倍增,决心在今生今世当回财神奶奶,不虚此生。我的心里又萌生出强烈的渴望。
我是在一个天气清朗的上午,骑车返回金家大院的。山妮见我回来眼神里闪出一丝异样目光。老爷子见我回来,脸上堆满了笑意:“回来就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快进屋歇歇去。”
二龙见了我象老鼠见了猫,低下头钻进他房里,缩在屋里半天不敢露面。中午吃饭时山妮去喊了三遍,他才慢吞吞移到饭桌前,闷头吃了碗饭便调头离去钻到他的房里,不再出来。山妮朝我挤眉弄眼笑道:“办了错事,知道害羞,也是一大进步啊。”
我脸儿一红:“快别提他,怪气人的。”
老爷子一脸真诚地说:“香云哪,二龙这孩子年轻不懂事儿脑子又笨又虎,别和他一般见识,以后哇这做人的道理你可要好好的教教他。”
吃过午饭,山妮悄声问我:“嫂子,你啥时回去?收拾东西时言语一声,我帮你弄。”
“回去?回哪儿?这不是我的家?”
“哪是、哪是。”山妮满脸的意外惊诧,讨了个没趣,忙转身走开了。
日子一天天滑过去,白天织点毛线活,和山妮或老爷子聊聊天,或出去到附近山上转转,晚上看会电视,听听歌,日子过的轻闲自在。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我屋里的保险柜还是空空的,老爷子似乎忘了当初许下要我当家的那些许诺。我有些沉不气,夜里打电话给二姐。电话那头二姐笑道:“我的傻妹子,天底下哪有空手套白狼的,钓鱼还得先用点鱼饵、捉鸟也得先洒上把小米呢。你那公公不傻,人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你呀得放下你的臭架子,赶紧主动和二龙同房吧,等你有了身孕,自然就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啦。”
我静下心来细想,觉得二姐分析的有道理。当初老爷子要把金条和存款交给我,让我当家,是因为我当时身上怀着大龙的骨肉,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不走的。现在情况不同了,我身子空了,和二龙日后的关系今后还不知咋个发展,老爷子是不会轻易贸然让我当家做主,把金子交到我手心里的。我是得该好好表现表现了。
次日吃过早饭,二龙放下碗筷起身就走。我喊住了他:“二龙,你今儿上午哪也别去,教我开车去,我想学学开车。
二龙先是一愣,思量了一会,咧嘴笑了:“中,中啊。”
老爷子点头称是:“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没亏吃,家里那松花江面包车闲着也是闲着,学会了给你办个驾驶本儿。”
八点来钟,二龙把车开到了村小学的操场上,笨嘴巴舌手把手地当起了教练。我有会开摩托车的底子,没用半天,我就可以开着面包车在操场上转圈圈了。
在中午饭桌上,二龙破天荒地瓮声瓮气地开口问我:“后半晌你还学车不?”
我眉梢一挑:“学呀,为嘛不学呀。”
下午,我在学校操场上开车转了十来圈,有些累了,就熄了火把头趴在方向盘上,歪脸瞅着二龙。二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嫂子,那回是我不对,我对不住你。我以前没干过那事,只看过几回黄碟,没想到惹了大麻烦,我都没脸见你啦,那回把你折腾惨了,我、我也太流氓啦,太不是人啦。”
我轻轻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别再提它了。二龙,我问你,你现在还想不想娶我做你媳妇?”
“想,作梦都想,可我配不上你呀。你那么俊,我又这么笨。”
“那好,从今晚上起,你就到我屋里来住吧。”
二龙惊喜的象在梦里似的,好半会才说出话来:“你不是在哄我吧?”
“唉,身子都让你给占过了,还会哄你?这种事咋能随便呢,到时候你可得听我的,可不准象上回那样乱来啊,你得学会心疼媳妇。”我小声说。
二龙咧着大嘴乐了:“一定一定,到时你就瞧好吧。”
从这天开始,二龙和我正式同房生活在一起了,没用几天,二龙这匹野马就让我给调教驯伏得象匹识途的老马,温顺听话极了,感觉还不错。
大约过了两个来月,我终于有了妊娠反应,到医院一检查,果然又怀孕啦。
老爷子脸上乐开了花。
十来天过去,屋里保险柜仍然是空空的,没有任何内容。二姐的话没能应验。不知老爷子心中又有啥想法。看来想当上这个家还真不容易。二姐在电话里恨恨地咬牙说道:“你就把结婚证办喽,再等他仨月,若还不让你当家,就把孩子给他做掉,让他金家断子绝孙!”
二姐的话让我震惊,浑身发冷。我思量了两日,还是带着二龙去县里办回了结婚证,我把那两个火红的本子让老爷子过目后,便扔进了空空的保险柜里。回转身对笑眼眯眯的老爷子说:“爸,这回您老也甭张罗请客办啥婚宴,这婚事我父母始终不同意,是我自作主张嫁给二龙的,说白了也不是啥太光彩的事儿,如果不是当初二龙强占了我的身子,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二龙的。明儿就是好日子,我领二龙开车去秦皇岛、北戴河旅游几天,回来就算蔫了吧叽把婚结啦,用不着张扬的满世界都知道。”
老爷子连忙点头:“也中,也中。出门前鞭还是要放几挂的,好驱驱邪气。”
一周后,也就是我和二龙从秦皇岛旅游结婚回来后的第二天上午,老爷子终于把那八根金条和那些存单抱进了我的房里,神色郑重地把那红绸包儿交到我的手中,这次我可没有象上次那样犯傻,把它推辞掉。我低头认真验看了一遍后,把红绸包儿当着老爷子的面,锁进了保险柜里。我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心里完全塌实下来。今后守着这些金子和存款过日子,象靠着一座大山,心里塌实而温暖。晚上临睡前,我打开保险柜,取出红绸包,轻轻解开包儿,激动的手心有些发潮,拿起金条一根根的端详着,轻轻抚摸着,黄澄澄的煞是好看,金光闪闪的,让人看了心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