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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我和小雪的友情也日深一日,我们经常手牵着手,就像蜻蜓的两对翅膀,在幼儿园里快乐地飞翔。
小雪的兜里总是藏着些宝贝,或者是几颗糖,或者是几块饼干,每次她总要分给我一半,决不分给第二个人。我呢,就把男孩子们玩的各种玩艺全部教给她,她总是一学就会,弹玻璃珠的水平甚至远远超过了陈志超。
自从第一次得到红花后,我得到红花的机会渐渐少了,因为我的两手经常是脏兮兮的,而且有的时候还将手上的泥浆悄悄抹到别人的衣服裤子上。而小雪是我们那个班上得红花最多的孩子。我不能让小雪看不起我,所以我得做一些什么事让小雪佩服我。
机会终于来了。
我们中午都要在幼儿园里吃一餐,幼儿园的饭食很差。有一段时间吃的是肉包,说是肉包,其实里面的肉馅就是肥肉加酱油,所以我们都不爱吃。但一位阿姨威胁我们说,如果不吃,就报告家长。报告家长的意思,就是让家长打我们屁股。为了保护屁股,我们只好牺牲胃。油腻腻的肥肉放在嘴里嚼着,让人恶心得想呕吐。
小雪也讨厌肥肉,有一回她坐在我旁边,吃着肉包直皱眉头。我看了心疼,伸出小手悄悄对她说:“把肥肉给我。”她犹豫了一下,两只大眼睛忽闪着。我对她眨了眨眼睛,她明白了,趁阿姨们没注意,将肉包里的肥肉迅速掏了出来。我将肥肉捏在手心里,站起来,大声报告道:“阿姨,我要尿尿!”
“去吧!”阿姨说。
我跑到厕所,将肥肉一扔,洗了个手,得意洋洋地回来了。
小雪急着想知道答案。
我将两手一伸,告诉她我把肥肉变没了。
她笑嘻嘻地道:“骗人!”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玩这种把戏,直到被一个好孩子揭发。
幼儿园的阿姨以浪费粮食的名义罚我面壁。
别的孩子都在玩,只有我呆看着面前这块雪白的墙壁。我没有哭,只是在想:“在这上面画一只小白兔好呢,还是画一只大灰狼?”
第二天见到小雪的时候,她将兜里的宝贝全给了我。
我知道了,我是小雪心目中的英雄!
从那以后,我和小雪更是亲密无间、形影不离,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幼儿园里有午睡的习惯。那是一个大房间,里面排满了小木床,每张床睡两人,每天都有两位阿姨值班。有一天,我和小雪说话正说得带劲,两人牵着手走进了这个房间。
我和小雪的悄悄话刚讲了一半,不想就这么中止了,就对阿姨说:“阿姨,我能不能和小雪睡在一起?”
“不行!不行!”那位阿姨大惊失色,一把扯开了我们牵着的两只手,命令我立刻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小雪在一旁天真的问:“阿姨,为什么不行?”
那位阿姨蹲了下来,握住她的小手,和蔼地说:“傻孩子!女孩子怎么能和男孩子睡一块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不能和男孩子睡一块,但我知道我一定是闯了祸。因为从那以后,我在玩耍的时候,总有阿姨特别留意我。还有一次,我听见阿姨小声地对我妈妈说:“你的儿子有点早熟。”我不明白“早熟”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那决不是在表扬我。她们就这样观察了我几个月,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这才放下心来。
那时,我以为男孩和女孩的唯一区别就是头发。女孩的花衣服没什么稀罕,我也穿过。那是有一次阿姨教我们扮家家玩,不知是什么念头促使那位阿姨突发奇想,让我扮演妈妈,让小雪扮演爸爸。于是我就穿上了花衣服,所有的孩子都笑翻了。他们不是笑我的这身打扮,而是笑我的头发。其实我那时白白净净,打扮起来决不会输给女孩子,唯一糟糕的是头发太短。阿姨好不容易用两根皮筋在我头上扎起了两撮头发,权当小辫。我没有去照镜子,但我知道那一定很滑稽,因为连小雪也笑得坐到了地上,抱着肚子直叫疼。
然后是表演。我一手抱着布娃娃,一手装作在做饭,口里还念念有词:“宝宝乖,宝宝乖,妈妈喂你吃饭饭。不许哭,不许闹,还不准尿尿。”这一回笑倒的是阿姨。
轮到小雪上场了,她在嘴唇上贴了两张黑纸片,当作胡子,两根小辫一翘一翘的,根本就不像“爸爸”,我看了也想笑。
她从我手里抱过布娃娃,很认真地说:“宝宝乖,爸爸下班了,现在教你做游戏。”
“他不会做游戏,他要吃饭饭!”我从小雪的手中抢过布娃娃,认真地说。
“他会做游戏!”小雪伸手来抢,抓住了布娃娃的两条腿,我紧紧抱住布娃娃的脑袋不放。
我们就这样将布娃娃拖来拔去,谁也不让谁。
“不会!”我叫道。
“会!”她也叫道。
“不会!”
“会!”
“他还没有长大!”我解释道。
“你为什么不让他长大?”小雪似乎很不满。
“这布娃娃又不是我的。”我傻乎乎地回答道。
然后我们的耳朵里立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笑声……
只有一次,我把小雪弄哭了。罪魁祸首也是头发。
上面说过了,我以为男孩和女孩的唯一区别就是头发。我不明白为什么男孩子只能是短头发,只有女孩子才能留长发、扎小辫。于是我就去问阿姨。阿姨说:“男孩子留长发就不像男孩子了。”我又追问:“为什么男孩子留长发就不像男孩子了?”阿姨说:“这孩子!阿姨跟你说不像就是不像!”
看来,连阿姨也不知道为什么,于是我就去问小雪。
小雪说:“男孩子留短发才像男子汉,女孩子有辫子才漂亮。”
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因为我正像是男子汉,而她也确实很漂亮。
小雪很爱护她的辫子,有时阿姨也会帮她梳小辫,我就在旁边看,看着看着也就学会了。有时我很热心地想帮她梳小辫,但她总是不愿意。终于有一次,我趁她不注意,解下了她一边的小辫,然后向她示意我能够像原样帮她梳好。哪知她一摸小辫散了,立刻“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立刻号啕大哭起来。
阿姨们闻声赶了过来,将我痛骂了一顿,罚我去面壁。
面壁我倒不怕,让我伤心的是小雪有好一段时间不理我。
好在小孩子都不怎么记仇,我们很快又和好如初了。
和小雪在一起就是这样使人快乐,快乐得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很快我们都到了入学的年龄。
入学是人生的一件大事,那是一个孩子长大的第一个标志。但我却有些快乐不起来。因为附近有两所小学供我们选择,谁知道小雪的妈妈给她选的是哪一所呢?
离开幼儿园的前几天,小雪告诉了我她要去的学校,正是我要去的那所学校!
我高兴极了!
开学典礼的那一天,我又惊喜地发现小雪和我分在一个班。
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幸福的生活在等待着我们。
2001年1月6日初稿
2003年8月9日修订
第四章 梦碎
我的母亲是中学数学老师,我的父亲是一家工厂的技术员,他们的生活是严谨的。
我还有一个弟弟,他小我三岁,名字叫吴勤义。
我们的家庭有勤劳的传统。父亲是做菜的好手,所以每天买菜做饭的事就由他承担,我刚上小学那阵子,他还要天天接送我。母亲呢,每天一有空就整理整理这里,打扫打扫那里,晚上要哄弟弟睡下了,才开始备课和批改作业。所以每天第一个起床的是父亲,最后一个睡觉的是母亲。我总觉得他们每天有做不完的家务。有一次,我问母亲,为什么每天都要拖一次地板?母亲说:“这样家才像一个家。”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两天或者三天拖一次地板,难道少拖两次地板家就不像家了吗?我不敢继续追问,我怕挨骂。
为了培养我和弟弟从小爱劳动的习惯,我们年满三岁的时候就要开始学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有糖果的奖励,我们干起活来特别卖力。等到糖果对我们失去了吸引力,我们干起活来就推三阻四,纯粹是为了不挨骂,才老老实实把活干完。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