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使节受辱而联合其他三国与敖烈对立。
“小人不敢,只是求敖烈主给个公道。”
“你想如何?”重烈冷道。
“小人并非不讲道理和礼数之人,既然独孤中郎和太尉大人皆否认画像上之人是独孤虔,便恳请陛下请独孤虔上殿让小人看看清楚,若真非画像之人我们自不强求。而中郎将在殿上如此张狂放肆,也请陛下给予相应惩戒,这并非只关系我朝声誉,也关系敖烈声誉。”
这使臣说话句句在理,听得在场所有人都点头称是,一方面想一睹敖烈第一美男子独孤休孪生妹妹的容貌,一方面亦对这敖烈主身边的第一宠臣如此张狂骄纵而大为不满。
“舍妹尚未婚配,怎能当众示人……”独孤休吼道,却被父亲低喝打断。
“住口!岂容你再插嘴!”独孤先伯皱眉道。
“父亲,你不会真要让妹妹上殿?”独孤休大惊失色,打量着父亲的脸,竟然得到了默认的表情,“父亲!你明明知道绝对不可以!”
“若她不能证明那画像之上并非她本人,就要送到凤栖国去成婚……”
“还有别的路,父亲!”独孤休哀求道,“别让妹妹来……”
“究竟是何原因不能让独孤虔上殿一见?”使节听着这父子两人磨磨唧唧心中不满,“难不成北国的女子比南国女人更金贵,瞧都瞧不得一眼了?还是独孤家的女子身份特殊?”
“是因为她已与我有婚约,”重烈起身道,慢慢走下玉阶,扶起跪在地上的独孤先伯和独孤休道,“所以既已是我妃,又如何能贸然出现在殿上?”
“陛下!”独孤休诧异瞧着重烈的脸,刚想说什么却被重烈狠狠捏住了手腕,剧痛让他收回了话语,默默低下头。
“刚刚独孤中郎不是说独孤虔尚未婚配?”使节自是不相信这一事实,心中不满反驳道。
“是我让他莫要张扬。”重烈道,“早在雀翼朝为质子之时,我已允诺会娶独孤虔为妃,可虔儿却不愿我为感激独孤休舍身护主而婚配,因此与我定下十年之约,约定我登基十年之后,若还愿娶她为妻,她便入宫为妃。”
众臣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段佳话,皆频频点头赞许那名叫独孤虔的女子贞洁美好。
“她甘心为我守身如玉至今未婚配,如今六皇子前来求婚,我又怎能为了这些珍宝将她拱手让人?”
“这……”使节知道无论是真是假,这敖烈主的缘由却是滴水不漏,更是赢尽了人心,一时之间倒是没了方向。
“独孤虔既是我妃,独孤休既是护妹心切,亦是护主心切,我也有责任,因此愿为六皇子送上百匹千里宝马、百里云锦丝帛、五十对血玉龙凤以表歉意。”重烈扶起使节口气中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的冷意。
那使节并非不分时事之人,亦知道敖烈主已经给尽了台阶,便拱手谢恩,这便作罢。
朝会完毕,众臣皆退,独孤休低头随着重烈默默离开正殿,一路小雪微飘,北风冷冽,远处传来阵阵梅花香味,却无法纾解心头浓烈愁云。
“你太莽撞了,休!”出了正殿,没有闲杂人的画廊之中,重烈停下脚步愠怒道,“怎能在殿上众人面前如此对待使节?”
“你要娶她?”可独孤休却根本没听进去陛下的话,抬眼看着重烈恨道,“你能给她什么?专宠?幸福?未来?”
“那你又能给她什么?”重烈冷笑着一语戳穿了独孤休心底的痛楚,“别忘了她是你的孪生妹妹!就算你想怎么样,也只能投胎去下辈子!”
“至少她不应该被困在这宫闱高墙之中!她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疼爱她的丈夫……”独孤休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捂住头,只觉得心头痛苦不堪。
这段情感从小便埋藏在自己心里,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倾心动情,却只有这个人他不能要、不可以要……
原以为只要等待便可以让一切忘却,却不知道时间亦是一种习惯,让自己躲不开、离不开,这份禁断的情爱已经成为了心底的毒瘤,再也无法根除。
“若她可以拥有你说的美好和幸福,就不会如此等待到二十六岁,你我都知道她的真实情况,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重烈拍拍独孤休不断颤抖的肩膀道,“相信我,娶她为妃,不过是将她从你的中郎将府搬到了我的宫中罢了,其他一切都没有改变,你可以自由进出宫闱的任何地方,就如同你的家一样,你仍然可以看到她,保护她,更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失去她。”
重烈抬起独孤休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陈恳道,“相信我,我的羽翼,可以替你保护她。”
“陛下……”独孤休跪拜下来匍匐在地上呜咽,“微臣如此龌龊……如此……”
“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重烈瞧着画廊外的飘雪越来越大,如同有重量一般沉甸甸压迫在自己的心上,“你真心爱她护她,可我却只能伤害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主要说独孤休感情问题滴,老子早就想说清楚独孤休究竟爱谁了,nnd,怎么写到现在才写出来!
62
62、第 62 章 。。。
敖烈主纳妃本不是一件特别隆重的事情,但对方却是陛下心腹重臣——独孤休中郎将的孪生妹妹,而那独孤休中郎将又是这敖烈国公认的第一美男,便让这一次的纳妃变得众人关注起来,不单单中郎将府被踏破了恭喜贺喜的门槛,整个王都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那个从未被外人瞧见过的神秘女子——独孤虔。
可即便所有人再猜测、再讨论,也没有人看见过独孤虔的真面目,只有那布店老板和伙计喋喋不休、回味无穷地谈论着那日瞧见的一双芊芊玉手,说的众人皆在心目中描绘了独孤虔美若天仙的模样,只有更美没有最美。
风夭年从亲君殿中被放出来回到奉仙宫居住,已经是重烈迎娶独孤虔入后宫五日之后的事情,一切繁忙和热闹都已经过去,宫中议论那新进娘娘的种种神秘之处的私语亦已经淡了下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风夭年随着侍从踏入奉仙宫的大门,瞧着那庭院之中栽种的大片低矮冬青,原本那里种植着六颗高大的核桃树,现在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这般望去便有些孤零零的感觉。
这里曾有着自己和重烈最美好最幸福时光的回忆,可惜,到如今景非、物非、连曾经一直跟随身后的戾夜也尸骨无存,只留下怀中一把熟悉的发辫证明他的曾经忠心的存在。
夭年便停脚站在了门口,只觉得心头沉甸甸地,脚下如灌铅一般难以迈出半步。
“夭年!你终于从那鬼地方出来了!”重雅从夭年的卧房走出来,喜出望外迎了上来,“这些日子还好么?伤口还疼么?吃的可……”重雅停下了自己一头脑热的关切,瞧着风夭年若有所失的表情,“你……似乎过的很糟糕?”
“伤口早就好了,吃的也很好,”夭年苦笑了笑,越过重雅走进奉仙宫,他和重烈这段时间的相互折磨,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又岂是可他人道来的?
“可你的表情,简直在日日受酷刑一样。”重雅拦在风夭年的面前,“皇兄亦不肯说这些日子与你的任何事情,夭年,我是真的为你心焦,为你担忧……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