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公和我,并非是可倾心相交的关系,所以希望你以后莫要太牵挂我才是……”
“夭年!”重雅没想到风夭年会说出这番话,扯住夭年的胳膊愠怒道,“是,我承认我曾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放荡形骸让你不齿,但我……”他咬了咬牙狠心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并不奢望其他的,现在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希望你能和皇兄好好的……”
“我和他能好好的么?若希望真的有用……那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风夭年冷冷嗤笑了一声,重雅从他的表情看到了那种无奈放弃之后的心冷。
曾经柔软温和的夭年去了哪里?不过短短数月,他为何会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重雅这般傻愣愣瞧着面前的夭年,竟然有一种陌生到让人心痛的错觉。
“他真的伤你很深?”重雅瞧着夭年冷若冰霜的眸子轻声询问。
“我累了……玉城公,放我回去休息吧。”风夭年皱皱眉头不想再提这件事情,抽出手腕想要回房,冷不丁整个人却被重雅抱进了怀里。
“放开我!重雅!放开!”风夭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冲动,挣扎了两下却听见重雅低哑的声音在耳边道,“如果我知道他会这么伤害你,开始就不应该放手,不应该将你拱手相让。”
“我不是物品,让你们兄弟两个抢来抢去!”夭年怒道,用力推搡重雅。
“你当然不是物品,你只属于你自己……”重雅喃喃道,“但夭年,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都会后悔,后悔当时撮合了你和皇兄,也一直都在嫉妒,嫉妒左延和戾夜可以在你身边誓约忠诚,可我……只能笑着远远地看着,什么立场都没有……”
“你是敖烈主的弟弟,这就是你的立场。”风夭年慢慢推开重雅看着他的脸郑重道,“我和你,永远只是对立的立场。”说完便没再看重雅一脸受挫的表情,越过他向奉仙宫深处走去。
“如果我说……我会站在你这边……”重雅在身后道,“你……会不会,不那么辛苦?”
风夭年停下脚步,听懂了那言语之中隐藏的态度,感觉到了重雅明显偏向自己的内心。
的确,一个人的挣扎很辛苦,他怀念有戾夜在身边说说话的日子,而如今在这深宫之中,竟然连个听自己倾诉的人都没有。
他觉得有些心动,冰冷的感觉太过漫长,已经许久未曾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是否我运气太好,居然瞧见了我的兄弟意欲叛国?”重烈的声音在后面冷冷响了起来,两人回头便瞧着他一袭黑红朝服,金色虎皮围脖,狼眸阴鹜犀利,斜靠在奉仙宫的门柱上瞧着重雅和夭年这边。
“是你未能好好对他。”重雅回视兄长的魄力道。
“我就算打他、虐他、杀他……”重烈慢慢走向重雅,用阴郁低沉的嗓音慢慢道,“也都是行使一个国主对俘虏和对男宠的权利。”他挑眉斜睨着弟弟,“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敖烈主的弟弟,莫要步了那叛贼戾夜的后尘。”说着向前一步一把握住了风夭年的手腕将他扯向自己。
风夭年觉得手腕吃痛,轻轻哼叫皱眉出声,却并不想要反抗,对于面前的重烈,抗议和反抗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们两个虽然说着同样的语言,却早就彼此不理解。
“你弄疼他了!”重雅扯住皇兄的手腕,狠狠瞪着他的眼睛,“曾经那个将风夭年视为珍宝的皇兄去哪里了?那个爱风夭年爱到死去活来的皇兄去哪里了?你若是真不爱他了,为什么不放手!”
“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概不会放手!”重烈一掌将重雅推出三丈远,虽然重雅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却着实因为没有提防而捂着胸口半晌没能出声,“玉城公,我希望你清楚你的身份!属于我的皇位我不会拱手让人,现在这男宠,亦没有转送他人的可能!”
说罢便拖着风夭年快步上了金辇,扬长而去。
“不过是刚刚将你从亲君殿放出来,你便开始引诱玉城公了?”金辇之中紫红为底金线镶嵌的帐子落下,便形成了两人的封闭空间,重烈揽住风夭年的腰际在他耳边恶狠狠道。
“陛下英明,不也及时制止了?”风夭年瞥了一眼重烈道,“我一小小的男宠,怎有手段和敖烈主抗衡?”
本就没想着夭年会正经回答,可这番听着他如此讥讽,重烈便觉得心头火被他轻易挑拨了起来,“男宠……你倒是很清楚你的身份!”他收紧手臂将夭年的身体拉向自己,狠狠咬住他的嘴唇伸入舌头与夭年纠缠,不断抽取夭年口中肺部的呼吸,激烈霸道地让夭年连呼吸的间隙也没有,直到夭年的身体因为窒息而瘫软下来才放松了力度。
这一吻可解自己这些日子与夭年未见的相思之苦,却没有办法填补两人之间原来越远的沟壑,重烈不再撩拨靠在一侧的夭年,微微挑起帐子,瞧着坐辇已经走过了大半的路,眼见着就要抵达点绛阁。
“这是哪里?”夭年瞧着帐外的建筑,并非重烈的跃龙殿,更非自己曾经居住的亲君殿,这片宫闱朱墙青瓦,雕花华美秀丽,植被亦繁盛柔媚,分明是已经进入女子后宫的地界,“太阳还没落山,陛下就来选择今日临幸的妃嫔了?”风夭年讥讽道。
“我倒不介意和你一同分享。”重烈瞥了一眼风夭年微微一笑道,瞧着风夭年显然根本经受不起这类笑话,脸一红眉头便皱得紧紧的,将头偏向了一边。
这坐辇朝着一座精巧别致的院落而去,门匾上写着点绛阁三个字,刚劲有力入木三分,风夭年瞧出分明是出自重烈的亲笔,心中便猜测着这究竟是哪位妃子的住所,定是对重烈有些特别的女人。
风夭年心中是真的有些担心重烈所说的那句看似无心的话,因为坐辇根本没有停下将自己放下来的打算,而是径直穿过了院落的层叠梅花丛,向着卧房那边而去,一路之上宫女叩拜迎接,接着便默默退下,显然已是得了国主的吩咐命令,所有人行为如出一辙,当坐辇停在卧室门口的时候,整个点绛阁之中的所有宫人便都已经退出了这院落,最后连抬坐辇的劳力也默默退了出去。
“你……不会说真的吧?”风夭年瞧着撩帘跳下的重烈大惊失色,想起前些日子他给自己灌迷药的日子,心头一惊,因为猜不出重烈如今究竟会有多变态的想法而只觉得浑身发凉。
“下来。”重烈向他伸了手,看夭年缩在金辇之中一脸错愕的样子,也不多解释,将他一把拽出来抗在肩头便抬脚踹开了房门,大步进了那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重烈,重烈,下一章能再给我们来一段肉肉不?
重烈:老子不用休息么?不停肉给你们看,老子不是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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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卧室摆设并不繁复奢华,却脱俗淡雅别有一番情调,屋内摆放着数个铜质的小火炉,将房间的温度调整得非常温暖,而地面铺设着纯白狐裘厚毯,整个屋子为了御寒和舒适颇为用心。
一女子跪拜在门口一侧迎接国主驾临,头发挽起,斜插玉簪,一袭淡黄色长裙,从装束上来看应是这点绛阁的主人。
“若妃平身,坐下吧。”重烈将风夭年丢在那唤名若妃的女人面前,伸手将那女人扶起来,女子盈盈一拜目光落在风夭年身上,目光之中竟是惊恐不安,慌忙瞧着敖烈主的脸色,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夭年定睛瞧着那女子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孔,眉若远山,杏仁明眸,鼻头圆润,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再用力去想却只觉得模模糊糊,并不清楚究竟是何时何地瞧过这若妃。
“吃的可好?身体可好?”重烈也不管夭年的这番疑惑,只是坐在那女子的身侧低头问。
他的话语之中关切有余却温柔不足,这女人应对他有不同的意义,否则难见敖烈主会如此对这样一个人费心,可听着那有些命令式样的语调,风夭年却又有些迷惑。
更让人疑惑的是,那若妃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和重烈身上闪闪烁烁,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有些惊慌一般地点头或摇头。
“太紧张也对胎儿不好,”重烈瞧出了这女人对夭年的到来极为不安,“只要你平安生下孩子,我保你母子一生衣食无忧,尊贵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