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大股鲜血从喉咙中涌出。
“哈哈哈哈!”她中了左沐清一脚,还在笑,望着箫魅眼里全是嘲笑之色,“你父亲死得很凄凉吧,那水很冷吧,哈哈哈,是我亲自踢他下水的呢。”
“我杀了你。”箫魅上前揪起她衣服的前襟,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赤吟狠狠地瞪着他,突然“扑”一口鲜血吐在他的脸上,他一时不察竟没有躲过。左沐清暗道一声不好,一脚将人踢飞,将箫魅拉到身后。
她那一脚七成的力道,练武之人都未必抗得过,赤吟基本上已经气若游丝了,她睚眦欲裂地瞪着左沐清,忽的笑了,“本来受苦的应该是你的,既然你的心上人代你受苦,想必你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我在下面看着你们受折磨,哈哈!”
左沐清又补了一脚,那歇斯底里的咒骂声骤然停止。左沐清凑到箫魅跟前,他愣愣地望着已经断气的赤吟,脸上的血迹也没有擦。左沐清从怀里掏出丝帕慢慢帮他擦干净,一边擦一边问道:“还要不要提到伯父前面去?”
箫魅任她擦着,恨恨地说:“不要,会弄脏了爹爹的牌位。”
“好,那我们走吧。”左沐清柔声道。他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还是先离开的好。
“嗯。唔……”
箫魅突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左沐清大惊,将人抄到怀里,想到赤吟死前的话,焦急地问道:“箫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痛!从骨头里开始痛!”他疼得牙齿打颤,把嘴唇都咬破了。左沐清看得心疼,将自己的胳膊递过去,他也不分辨,张口就咬,疼得左沐清倒吸了一口气。
蚀骨之痛?难道……左沐清当下也不再犹豫,抱着人一个闪身出了牢门,直奔黄家去。到了黄家,也顾不得礼节问题,直接踢开了黄芝的门,焦急地道:“师兄,快来看看他,是不是和你中的毒是一样的?”
黄芝被她着急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待她将人放到床上后,便赶紧搭手上去号脉,半响,脸沉了下来,“不错,确实是‘蚀骨’,却又不完全是,应该是又加入了别的毒,使它的毒性更强了。今日不是十五,箫公子还痛成这样,恐怕等不到十五他就会痛上好几回,我还担心会有其他的副作用。”
“那些待会再说,能不能先让他别在这么痛了?”床上的人脸苍白的没有血色,指尖也被生生折断见了血,怕他咬伤自己,左沐清的胳膊一直没敢从他嘴里拿出来,此时已经鲜血淋淋了。他那扭曲的五官无疑不在说着,他痛,特别痛!左沐清心底像被插了无数刀,千疮百孔,疼痛难当。
黄芝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塞进箫魅的嘴里,回头解释道:“还好,虽然我的毒解了,谷前辈怕会有反复仍让我带了些药备着。但是,这些药就是初雪师弟当初配置的那些药,只会缓解疼痛却不能根除。”
箫魅服过药后,脸上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可是身体还反射性地抽搐着,左沐清强按住心底的心疼,问道:“解药还有吗?”
黄芝遗憾地摇摇头。
“是不是缺少血芙蓉?”左沐清脸上的笑容骤然收起,脸冷得像千年雪山山头的那块顽冰,让人不寒而栗。
“是。”
“它还有几个月盛开?”
“三个月!”
“师兄,他现在麻烦你了,我吩咐一下马上回来。”
“你放心去吧。”黄芝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
左沐清浑身杀气凛凛地回到了云雪堂分部,银熙、落白、墨涵、凌都被她吓了一跳。
“主子,出什么事了吗?”墨涵担忧地问道,就算面对千军万马,面对左凤羽,也从没见过主子收起过嘴角的笑容,如今她的脸两米之内都能感觉冷若冰霜。
“箫魅中了‘蚀骨’!”声音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般,带着咬牙切齿地味道。
“落白,给我查,谁将‘蚀骨’的毒送到狱中给了赤吟,然后我要知道黄宁的下落。”
“是。”落白利落地应道,敢动主子的人非死不可!
“银熙,一旦落白找到人,你将人给我抓回来,先狠狠教训一顿再带到我面前,我要亲手活剐了他。”
“是。”作为杀手头子的银熙打了个冷战,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主子的人?
“墨涵,以我的名义发送武林寻物令,万两黄金和云雪堂一个要求来换一株血芙蓉。然后通知银月宫的主事过来见我。”
“是。”墨涵应道。
“凌,你多调些暗部的人将箫魅保护好,顺便帮我走一趟‘栖凤山庄’,看看还有没有血芙蓉。”
“是。”
众人都退下了,左沐清猛地一掌打出,硕大的假山瞬间震碎,心中的火才下去大半。他是代自己受苦,赤吟临终的话她终于明白过来。可是,她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愿他来代自己承受。
她回到黄家之时,箫魅睡得安稳了一些,左沐清凑到正在翻阅医书的黄芝面前,有些歉意地道:“师兄,方才清儿得罪了。”
黄宁宽容地笑笑,瞥了床上一眼,问道:“你很在意这位箫公子。”
左沐清沉默着在桌边坐了下来,像个无助的孩子。神情中的不安、无错、惶恐、害怕表露无遗。
黄芝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人的一生特别短,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才来了不几日,就能看出箫公子明显是倾心于你,你也并不是无意,何苦这般互相折磨。”
“我是成过亲的人。”
“相信楚公子也能体谅你的。我方才取了箫公子的血查验,发现‘蚀骨’中添得那味药居然是‘媚生’。这味药及其阴毒霸道,除了交合无药可解,而且夜夜同房,也得三个月方能解,它是采花贼千金难买的极品春*药。而且又混了‘蚀骨’这种痛入骨髓的毒,怕是真真的从身体到精神的双重折磨。”
“什么?!”左沐清猛的起身,倒抽了一口气。
“真的,我方才喂了些清热的药物下去,虽然能暂时压抑住他体内的燥热,但是下次发作起来会更难受,直至爆体而亡。”
左沐清眼眶发红地望着她,挣扎和心疼布满了眼底,泪盈于睫却倔强地不肯滴滴落。半响,她红着眼眶低声道:“师兄,我出去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