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愣了一愣,喃喃:“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他闻着方逸安带来的酒一股子果香,便以为自己能喝,没想到只是一口就有些晕了。
叶隐坐下慢饮碗中的醒酒汤,其间唤来了易小闻。
易小闻即刻赶来,点首道:“主子,属下来了!”
叶隐的拇指抚过碗沿,面色从容地说道:“听闻太后前几日去了礼佛寺,既然猎物已出笼,是时候通知猎手了。”
易小闻意会,应道:“属下这就给那位传消息。”
说罢,他后退了一步,迅即潜入阴影,悄然离开了家宅。
——
礼佛寺中。
大齐太后端正地跪坐在蒲团上闭眼诵经,听到候在门外的宫女突然请安,便知她要等的人来了。
敬王谢承昶得了皇上的准允,从琨州返都庆贺太后寿辰,可他进城不久,就见太后身边的太监来寻他,说是太后想见他。
谢承昶旋即意会地冷声呵笑,看来事到如今,太后仍留有后手。
眼下除了已死的朔阳侯褚连嶂,褚家其他人全被发配至宁州,太后已不可能再与皇上讲和,她能利用的只有他。
谢承昶衣着简单,也不戴以前的金玉冠了,只是用一根银簪盘好,虽不如从前华贵,但干净利落了许多。
他倚靠着扶手,在心中揣测着太后的想法,既然想拉他入伙,必然得有鱼饵,他倒想看看如今的太后还能给得起什么?
“带路。”谢承昶身披黑色斗篷,偷偷从王府后门离开,跟着太监前往礼佛寺。
见太后回身看他,谢承昶摘下了头帽,恭敬参拜:“敬王谢承昶向太后问安。”
太后凝视着谢承昶,微眯了眯眼,看出了他言行间的疏离,却视若无睹地招呼他进来谈话。
谢承昶仰头望了望百丈高的金佛,离都三月的他仿佛洗去了浮尘,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平静地问:“太后唤小王来所为何事?”
太后历经三朝,什么样的帝王没有见过,她看得出敬王绝非什么安分守己之人,所谓的隐退朝政,返回封地自省,不过就是为了韬光养晦罢了。
现在褚家倒了,谢元叡再也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她绝不能容忍自己的性命被他人左右,也无法亲眼看着褚家在边境受辱吃苦,所以她必须想办法重新掌控朝政。
谢元叡是无法驱使了,那她就再扶持一个新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