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已神奇般安全地伫立在那里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你们将迅速得以嘲笑:小尬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蝼蚁之物——她竟没有在他们的厉声吆喝中把他看上一眼——时隔多日没有一点“惦念”之感,你们还会说,伍小尬已经把那单相思的水准发挥到了顶峰,他心存“她喜欢他”的妄想,他还像个死缠鬼那样地对她发出呼唤,叫上她的名字千遍又千遍。诚然,你们会及时地醒悟,认为这有助于她能长时间地留连忘返——就驻在他身旁以免让他感到她骤然消失的岌岌可危。
毫无疑问,小尬将乘势制造更多离奇的舞姿,就像那些威风展屏的蓝孔雀,它们一定在异性面前花枝招展。只是总在那个时候,宁丽屡屡把目光绕过他,后来就无声无息地离开。
第十二章 02 污染
“你们没有发现吗?宁丽真的越来越漂亮了。”张歪哥躺在床上说。
“今年变了,全变了。为什么——只过一个春节而已,她竟摇身变成一个小美人了。”
“对对,这真令人刮目相看!”
“你们别这么说。”雷以宽却不以为然,痴痴地生气说,“其实,你们单单说她变得很漂亮,她真的非常棒吗,其实,很一般——早在去年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你们竟把她说成仙女。”他还严肃地补上一句:“她看起来只是”不错“而已,说不定日后就不怎么样了。”
雷以宽的说话让大家沉默一阵。
“哧,怎么可能!”有人对他呵呵大笑。韦弟甚至感到那有多么荒唐,气冲冲地说:“在你的眼里没谁比得上莎莎,只有莎莎。”
“是的,谁能比莎莎还要漂亮,”张歪哥接着说,“只是她的胸脯,与宁丽相比之下大逊一筹。”
他们竟大声吆喝:“连屁股也比她丰满许多。”
“太吵了!声音调小一点好吗?”雷以宽转脸对那电吉痴迷者说,这甚至已经制造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挑衅。
阿罩却继续使劲踩着那个音量踏板,猛扫琴弦,他并不欣赏雷以宽的口吻,大声叫喊:“宁丽太棒啦!大家还呆在这里干嘛,泡她啊!泡泡泡,快点!”
“是啊!快点泡。”阿肥边嘟囔边慢腾腾地爬上床铺,“再不泡就错过。”
“是的——快点泡哦!”请你们不要必相信,这颤摆的嗓音竟出自小尬的嘴巴。
可雷以宽还在勉强地说:“她穿那件蓝色风衣——一定程度上表明她很纯。”
“对,她真的很纯!”
“可能——她还没有男朋友……”
“看起来没有受到‘污染’……”
后来,谈话竟格外龌龊。
也许在你们眼里,我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入睡之后,宁丽一定被搁置另一个神秘的梦境中百般“神圣”,一定在梦里使尽浑身解数让一切都变得龌龊起来。
但你们有必要把那个目不交睫的家伙从乌合之众中分离出来,诚然他与“龌龊”远之千里。他感到已经真真切切地握住那女孩的小手,在这春风飘凉淫雨霏霏的季节,他已经骑着一辆单车向她缓缓驶来,她一下子骑上车去,轻轻挽扶着他“壮实无比”的腰腹。——沿着一条林荫幽径,小雨一点一点打在他们脸上。他们甚至在一个浅浅的水洼前颠簸欲倒——至少让人急速地把车一刹,那是上天的恩赐,她一定拥搂着小尬并紧紧把整个身体黏附上去。我对你们说,他们已经一路浪漫而去。
很显然,你们已啼笑皆非,并忿忿地说:他与宁丽的“感情基础”早已历经刀山火海之沧桑,他所付出的血汗比一只粪堆里的屎蜣螂还要多出一万八千五百五十八倍。
而此刻我深深了解你们的“处境”。与此同时,我也深深地去嘲笑这样的家伙。
●03征服
由于偶尔有阳光从薄云中探出头来,总令人感到整个世界都是雨后春晖,我们会懵懂地认为,远方的撒哈拉沙漠也会拥有这样的天空吗?有时,竟连整座城市的景象都不可捉摸——它也许暮地处在黑暗中,连学院里的大楼也没有显得光彩照人,哪怕对美术红楼的画室而言——许多人已经对其莫不关心。
只有个别百折不挠的男生仍然在黄昏降临时把画室视为爱情的天堂——企图用毅力去把一切收入囊中。自然而然,一开始就已蓄谋——一幅封存已久的《塔吉克姑娘》一定重新成为“牟取暴利”的契机,这足以让他成为一位聪明绝顶的有勇有略的无与伦比的情场老手,结局将昭然欲揭,宁丽应当在短时间——约摸一个月内被别人“征服”,小尬应当像亚历山大帝那样成为独一无二的终结者。
有一天,他像飞狐猴那样跳上桌面,然后一蹦就把那画卸下来。你们必须也跟着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归因于那幅画显然已被蒙上一寒假的灰尘,根本连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娘也成不了。他用一块干净的麻布,沾上水,往那黑褐色的背景画面上轻轻抹拭,还很有必要被用松节油洗刷一下那红润的脸蛋,务必在那眼睛处重新抹上一点颜料,让一切完满地大功告成。那时,小尬一下子就因想到“她仍对那画念念不忘”而自豪得不可收拾。
晚上,当宁丽的熟悉的、那双布鞋发出的脚步声在画室的门外响起,这让他有把握知道她不会对那幅凝结着辛勤汗水的《塔吉克姑娘》只字不提,并期望听到有人发出索取那画的温柔声音。
可喜的是她已经目不转睛地盯住那搁于画架上的刷洗一新的《塔吉克姑娘》。眼看半分钟就要过去,小尬的耳边仍然寂静无声。他知道如果她老是在对那画表现得情有独钟——久久没有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去——似乎又不好意思移开,这种气氛一定显得非常尴尬。没有什么东西能把这种气氛打破,如果他老在期望听到有人发出索取那画的温柔之声,一句话都没有说以及静观其变。
“真传神!对了,这画很像一画家的风格,那画家还有其他作品吗?”她说。
“我知道你指是谁,有,他有个人画集,你要吗?我还给别人了……你要吗?我明天就可以拿给你,明天就可以了!
“对了,你要不要?”他追问。
“算了吧!不必麻烦你。”
“这有什么。对了,你真的喜欢我这画吗?如果……”
“啊!……”
雷以宽那混蛋突然从背后吓得她大叫起来,他立即捂住她的眼睛,你们必须坚信他那双肮脏的手已有一百日未洗。他还对着小尬格格咯咯地笑得像一条刚从热锅里捞出来的腊肠狗那样。
从那一刻起,全世界全宇宙所有的错误、一切罪恶(包括你们的)都应当得到宽恕,唯有雷以宽那个混蛋将天理不容地被五千五百四十五条小头海蛇追逐得四处窜逃、狗急跳墙、头破血流。他所带来的后果不止这些,随即那几只原本“昏迷”的苍蝇的訇然醒来,并嗡嗡地朝着她的簇拥而上,分秒宣告着小尬所拥有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葬送于火海。
于是你们就有机会看到一个人的恍惚之状,像在拼命运筹着如何把那些“邪恶”的势力全然歼毁。当然,我会编织他歼灭不了神圣而诡秘的你们,并顺便塑造他在床上在漆黑的夜里浮想联翩,一旦他成功地把那《塔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