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檐女帽。我曾做过两件衣服,一件是灰色的,另一件是黑白相间的。以前
我穿的大都是棉布或是羊毛织品之类的衣服,现在我则选择丝绸织品--象
中国绉绸和一种叫轧制丝绒的不怎么样的凸凹不平的丝绒织品,这种衣服我
穿了整整一个冬天。每天早晨,我只匆匆打扮一下而不太讲究,我往脸上抹
些香粉,在两颊上轻搽一层胭脂,再随便涂点口红。在我看来,有的人星期
天比平时还要仔细地乔装打扮,是荒唐可笑的。因此,我决定每天对我来说
都是假日,而且无论任何场合,我的穿着总是一样。”
“萨特同我一样,有一颗天生的好奇之心。但他不如我那样贪婪。。。
我要探索整个世界,这是我的目标,但我的时间有限,我不愿浪费任何一个
瞬间。依我之见,有些所谓的艺术家,风格以及时代根本就不存在,这使得
我的鉴赏任务轻松多了。。。有时,现实能促使我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有
一次,有人问我,'旅游有什么用?'我回答说:'你始终不能摆脱你自己。'
不过,我却摆脱了。有时,我改变了自己的个性,但更多的时候,是我一下
子失去了自我。也许,只有那些(不管出于雄心抑或出于自然)一直忙于具
体事务的人,才能有特权享受到休息的乐趣。这样的体验能给人多少安宁、
多少惆怅!”
弗吉尼亚·伍尔夫天份很高,但身体不好,且有精神病的底子。然而,
她出生于十九世纪末的一个贵族家庭,从父母那里接受了关于拉丁文、法文、
历史、数学等知识,又由于自小广泛自由的阅读打下了文学事业的基础。
生活总在它漫长的流程中留下为数极少的几颗星,有可能是流星,但
是极为耀眼,人们把他们称为天才。
伍尔夫的主要文学成就在于她的小说--她是“意识流”文学的开创
者之一,除此之外她还创作了大量的评论和散文。我曾经看到过有关她的评
论,说是她的那种疾病给她带来了超越常人的敏感和创作欲,在走向偏狭的
过程中,帮助她走向成功。在这一一方面我并无多大的赞同,我只是觉得一
个有如此严重疾病的人,首先面对的是自我的挑战,其次才是对文学的热情
和禀赋。一个人除却天份之外,还具有极大的热忱和勤勉是值得让人敬佩的。
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她一生都在关心妇女问题,特别是知识女性,尤其是
女作家的命运。文风尖锐甚至略带刻薄,机敏而又不失女性的蕴藉细致。她
在《现代小说》中这样写道:“小说的适当素材是不存在的;一切事物、一
切感情、一切思想都是小说的适当素材;头脑和心灵的一切特点都值得吸取;
一切知觉印象都有用处。我们可以想象:假如小说艺术重新生气勃勃地回到
我们当中,她一定愿意我们不仅尊重她、热爱她,也要训练她、驯服她,因
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恢复她的青春,保证她的权威。”
这些充满智慧、多情善感的女子,静静地躺在我的书架上。总在某一
个宁静的时刻,与我相对,让我从她们那里得到启示和灵感,我常常在情绪
低落的时候,与自己自言自语,间或会与她们倾诉。她们也许永远也不能听
见,可有很多时候,我觉得我说出来的或者我还没有说出来的,会在某一个
契机,某一个背景上重叠起来,我只要感到她们是存在着的,好象就在我的
书架上含着静美地微笑,一切,就都好了。
为诗歌狂热的日子
我不晓得现在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们是否还喜欢诗。那些玲珑剔透的句
子和那些象音乐一般流畅的音韵在我刚读大学的时候,曾是那样的让我魂萦
梦绕。
我对文学的钟爱是从诗歌开始的。
喜欢普希金和莱蒙托夫的诗,还有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也被马雅可
夫斯基的激情所深深打动过,也爱读徐志摩的诗,至于最具意蕴的唐诗是很
小开始就在母亲的敦促下诵读过了的。诗歌是比较容易在那些敏感纤弱,内
心丰富的女孩子心中建立起神圣的殿堂。而在我念大学的时候,诗歌在校园
里风行鼎盛的时代显然已经过了,那种八十年代诗歌在学生们心目中崇高圣
洁的情景只能是从学长们口中听来的了。然而总还有些遗风,飘散在校园的
角落里,总还会滋长出各种各样温柔又多愁善感的心需要慰籍,所以在大学
校园里,在中文系里,尤其是那些天份中对文学有着热情的女孩子们的世界
里,诗歌依旧是有着她的知音们。
我钟爱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自己写过一些很稚嫩的诗句,我把她们
汇编在一个日记本里。这些稚嫩的句子在我投寄出去之后,居然都非常幸运
地成为铅字。那算是一种极大的鼓励,那时候我还没有写散文和小说,诗歌
好象是比较容易写成并被发表的。这使得我对诗歌本身的钟爱之外又加上了
一层浅浅的虚荣心。虚荣心倘使用在正路上,在适当的范围里,会促进一个
人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好象是大学第二年的时候,那一年我为生命里第以份
美好的爱情而写下很多很多的诗,既而我把这些诗寄出去后纷纷得以发表,
在那一年里我参加了三个全国性的诗歌大赛都得了奖。我把那些诗写在卡片
上,给我那时的男友看,每一次他都很感动,拥着我的肩说:“真是不知道
你的小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借来了很多诗集,读到特别感动的就会关在屋子里大声诵念,有一
部分被我精选出来抄在本子上。自己写的诗也愈来愈多的成为作品刊登,在
老师的指导下开始比较系统地读一些欧美诗人的诗作和一些诗歌评论。说实
话,我原先以为倘若我要出书,心中强烈的愿望是能够出一本诗集,因为那
里面曾经融纳了我最单纯真挚的感情和对文学最初的狂热,只可惜现在我已
经写了三本书了,这个愿望还只是一个奢望。诗歌--即便是著名诗人的诗
集都很难在市场上找到卖点,更何况是象我这样的无名之辈?这当然已是后
话了。
诗歌会给人熏染上沉郁的气息。很多诗歌本身也是在这样的氛围下产
生的。时至如今,我还觉得作为中国人,如果能在学生时代从中国传统文化
中汲取一些养料,兴许是能受用良久的。不管我被多少现代诗所吸引或为它
们新颖的形式而感到讶异,但那种如饮甘醇的迷醉是只有从古诗中才能得到
的。
闻道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舟,载不动,许多愁!
--李清照《武陵春》
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
山路原无雨,空翠湿人衣。
--王维《山中》
裁衣艳思偏定巧,分得春光最数多。
欲绽似含双笑,正繁疑有一声歌。
--温庭筠《牡丹》
曾是寂寥金炽暗,
断无消息石榴红。
--李商隐《无题》
那个时候,我能整首整首地背诵唐诗,现在的我却是不能的了,好多
诗句都已经淡忘了,想想当初已是一个念大学的人,倒还象那些小孩阿宝背
书般地去背诗,真的是有会心一笑。
对于中外现代诗歌的了解乃至熟悉是因为我接到一项任务后被“逼”
出来的。那时候,我的诗歌创作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我对这方面的兴趣确
实也较常人甚一些。我的一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