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苍忙牵着秦小柏的手合上门,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站在门口。
半晌,屋外站着的两人终于在冷风中清醒过来,木门被推开。
秦森随意披着件黑袍走了出来,对沈文苍道:“给我擦下头发。”
然后低头对秦小柏冷冷道:“回你的寝宫去!”
秦小柏瞪大眼睛。
沈文苍忙道:“我给他洗洗再送他回去。”
秦森:“滚回去洗!”
于是十七皇子一路抹着眼泪,迈着小碎步奔到寝宫沐浴去了。
屋里终于又安静下来。
沈文苍坐在床边给太子爷擦头发,想了想道:“你???”
“嗯?”太子爷挨了一晚上折腾,已是困极了。
“身材???不错。”
太子爷愤愤的扯过被子,转身对着墙生闷气。
沈文苍:“喂,你衣服还没换。”
秦森咬牙:“不换了!睡觉!”
“哦”沈文苍慢条斯里地换了衣服,盖上被子,很快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嘤嘤嘤嘤‘
☆、第二十五章,生辰
没换掉湿的衣服,头发没擦干的后果就是,太子爷受寒了。
早上起来挨着床头靠了好一会儿,头痛得要死,昏昏沉沉,最后勉强开口道:“今日讲课我不去了,你替我给先生请假。”
沈文苍俯身试他的额头:“怎么嗓子哑了着凉了?”
“唔,不知道。”秦森蹭到被窝里躺下,头痛得睡不着,却也不清醒。
中午勉强吃了些东西,神智不清的半睁着眼,直到傍晚。
门被推开,一个白色身影合上门,走过来:“怎么样了?”
秦森的眼神终于在沈家公子的脸上聚焦,模糊地说了句:“还行。”
太医来看过,开了药,厨房在熬,沈文苍看了一会,觉得也帮不上忙,就替太子爷把被子盖好,转身到了书桌前。
秦森歪头看了阵,也看不清他在干什么,索性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迷糊中,过了很久,书桌前那人才换了衣服,动作轻缓地躺在他身边,秦森动了动脖子,把脑袋挪到那人肩膀上,彻底睡了过去。
又过了三天,太子爷的风寒也不见好,课倒是上了几回,却打不起精神,脸色越发苍白。
这日便是太子爷的生辰了,早上去请安时,皇后和一群嫔妃玩笑着说了几句祝福,中午宫里就忙碌起来。
傍晚,御花园挂满了灯笼彩带,文武百官纷纷带了贺礼来,道了几句“一表人才”“定能成大事”,然后乐呵呵地坐下,凑成堆地闲话。
太子爷反而成了最头痛的那个,与百官周转之间既得表现出处事的稳重大方,又不能太过突出,以免让人误会了他要篡他老爹的权,淡笑着装乖,好不麻烦。
待众人落座。
皇后和秦帝坐在一起,皇后带着端庄典雅的微笑环视众人,一边低声道:“陛下,您不说几句么?”
秦尚喝了口酒,漫不经心:“森儿的生辰,孤何必出来扰了大家的兴致。”
皇后抿了抿唇,沉默了。
太子这个位置是秦森一出生就立下的,从未动摇,秦帝却也没表现出多大的重视,与其他皇子一般对待,皇后本想借这次机会奠定自己大儿子的东宫地位,却不料落了空,只是敷衍地对其他嫔妃笑笑,安静地用餐。
相比起其他桌的喧闹,主桌反而安静了很多。
秦森的伤寒还没好,胃口差,勉强吃了几口,拿着筷子开始昏沉。
凌晨时分,各路宾客才渐渐告辞,散去,秦森看到沈文苍扶着醉了的父亲往外走,于是更加没了兴致,想要回房休息。
走到半路,宫女打着灯笼急急忙忙地追了过来,道:“皇后娘娘请太子殿下过去一趟。”
皇后依旧是宴会时的盛装,大红的凤袍,隆重的发髻,浓妆下的面容显得苍老疲惫,却透着凌厉。
她高踞在上,拿着茶杯,悠悠地喝了一口才道:“皇儿。”
太子静立,恭敬道:“母后。”
“本宫知你年纪还小,玩性大,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但你父皇也不年轻了,你要早些懂事,为他分忧才好。”
秦森道:“孩儿明白。”
皇后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话,大概都是要太子收心,早点为即位作打算。
秦森一一应了。
回到寝宫,才看到走廊外坐着一人。
沈文苍随手拿了根柳条折着,见他回来,微微一笑道:“这么晚才回来?”
秦森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头靠着另一边的漆柱,疲惫道:“母后传我去训话。”
沈文苍点点头:“应该的。”
秦森懒得理他,又问:“你不是陪你父亲回去了么?”
沈文苍:“是回去了,父亲喝醉了,姨娘在照顾他,所以我又回来了。”
太子爷闷闷地应了一声。
沈文苍把手里捻得稀碎的柳条扔进湖里,等了一会,才道:“怎么,不想要你的生辰礼了么?”
秦森微微睁眼:“库房里堆了一地还没拆。”
沈文苍笑道:“那不一样。”
说着拽起秦森到卧房。
卧房的书桌上,方正地摆着一个长方的盒子。
打开来,是一把扇。
质量属中上的一把素扇,秦森握着没展开的扇柄失笑:“我怎么记得这是用了好久的一把。”
他慢慢展开扇骨,修长的手指轻搭在扇面上,一副山水画跃然纸上。
静了一会,秦森凝视着扇面,问:“你画的?”
沈文苍倚着椅背道:“先生最近在教我丹青。”
秦森转头看他,唇角微勾:“章呢,也是你刻的?”
沈文苍有些尴尬道:“先生帮忙刻的。”
秦森反手将扇子合起来,朝里间走:“下次叫我帮你刻,应该会好看点。”
沈文苍望着他的背影失笑:“喂,你毛病太多了吧。”
合起的扇面上,一副简单的山水,最右的扇骨旁,是一行清秀的小楷:
文苍赠与太子
然后是一个拇指大的方正的红印:沈文苍印
☆、第二十六章,葬礼
御花园里的盛宴结束,仆人们忙着收拾桌椅。
凉亭里。
秦帝一手执着黑子,在棋盘上落下,道:“陆老,近来身体可好?”
陆老将军凝神看着棋盘,落下一子后,方悠悠笑道:“烦劳陛下关心,老臣的确是老了,不中用啊。”
秦帝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舜儿最近如何?听说这两天正教喻柏练武。”
“毛头小子一个!”陆老将军笑道“不过十七皇子确实天赋异禀,根骨极佳,是将军的料子。”
秦尚笑着摇了摇头。
凌晨,天边现出微光,棋盘上黑白两色纵横交错,不分胜负。
翌日,历经三朝的元老陆老将军请命出征。
三月后。
练兵场上,训练了一个上午,到了休息时间。
士兵们在蹴鞠。
陆舜抬脚潇洒地踢出一球,有人跑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