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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白胡这样寂寞的妖怪,对待爱人和朋友,是无条件给予全身心信任的!因为他认为,不管感情还是友谊都是双方面的事,既然是因为信任彼此才走到一起,就不该受外面一时间的风言风语而动摇内心的想法。如果轻易动摇了,那么只能代表对方或者自己做得还不够。
那样能轻易动摇的感情,不要也罢!
倘若说白胡一开始是抱着游戏的心态来人类世界游玩,顺便考察未来老婆。但经过仔细观察后,白胡对梅运的性格可以说满意至极。所以,当边缘跟他讲条件,要他以自身的心头精血救治她弟弟“小鳖”的时候,他一点迟疑都没,完全是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即使取出心头精血后,他有可能会因此力量大减,变回像小猫的幼虎原型。
别看白胡答应得特爽快,实际上自从得知有“小鳖”这一号人物之后,他就详详细细地调查过“小鳖”会昏迷六年的真实原因。权衡利弊,看透梅运内心深处隐藏的对边家姐弟的愧疚心思,白胡这才毫不犹豫的决定替妻还债,以命救命。
付出一滴心头精血,换来梅运的正眼相待,这笔买卖他其实赚足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一气。”
沉默了许久,梅运放下手中的调羹,抬起双眼,抿唇轻笑,感激道。她再不是当年年少气盛,仅凭着一腔的热血意气,愣头愣脑撞进有心人刻意为她布置圈套中的傻瓜了。有些事,有些教训,她品尝过一次,足以回味终生!
“你小心留意边缘,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对劲。我总感觉她会做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举动出来?你和她是我认定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俩中任何一个出现意外。”
秦秘书倏地抬起头,定定的注视神色自然的梅运,语意复杂的试探:“你有什么头绪吗?”
他目前对边缘的心态很矛盾,一种想爱又疲累的感觉死死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身不由己,想摆脱又无法割舍。或许是习惯了,习惯了这么些年眼睛里只关注边缘高挑单薄的背影。人的习惯真的很可怕,尤其是当他追逐的眼光已经不用刻意去做,就会自动自发地在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时,秦秘书忽觉,他就是一自找罪受,自甘犯贱的典型!
“她最近常和齐鸣鸾待在一起。与虎谋皮,可不是什么好事?”
梅运露出鲜少出现的灿烂笑颜,捏着调羹轻轻敲着装小馄饨的青花大海碗,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好像一声声教堂晚间的钟声,敲打在秦秘书心头,给他带去示警的铃声。
“齐鸣鸾吗?我知道了。我会留意齐家的动静。”
“顺便处理掉齐鸣凤在外宣传的是你未婚妻的流言蜚语。这种事拖久了,对你并没好处。反而会让人误以为你玩弄了人家,对人家负心了。”
“这件事并不需要我动手。齐家夫妇三天后就会为爱女在白金汉爵酒店举办订婚宴,到时候,所有不利于我的谣言会不攻自破。”
“和谁?”
“你猜,我们都认识的。”
“钱大少爷?”
“加分!但不给奖励。”
“心高气傲的齐鸣凤会愿意?”
“由不得她。这是齐家和钱家的协议。只要齐鸣凤为钱家生一个儿子,钱齐两家之前合作工程项目的股票全都转到她所生养的孩子名下。这件事对齐家一本万利,齐家夫妇不会放过。”
“恭喜你,终于又加入单身贵族的行列了!”
“同喜,同喜,你不也彻底摆脱钱大少爷的纠缠了。还有,你的饕餮居明天就可以恢复营业了。齐家夫妇特意去卫生检疫局打的招呼,还说愿意赔偿你停业休整期间所有的损失。估计负责这事的律师今明两天就会打电话来找你。”
说到这里,秦秘书顿住,嘴角勾出一记颇具深意的笑容。
“你猜猜那名律师是谁?”
“懒得动脑。”梅运不睬他,低下头,自顾自把剩下的馄饨吃干净。
“就是前段时间因女友跳楼事件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位男友傅鑫。”早已习惯梅运的冷眼,秦秘书满不在乎地拿起一早备下的湿毛巾,擦拭下嘴角,抛出令在桌的梅运和白胡都感到吃惊的答案。
“负心?这名字取得真好。他父母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儿子未来会是什么样德性的人!”梅运端起大海碗,一口不剩地喝掉青花大海碗里的鲫鱼汤,冷言嘲讽。
一直默默静听俩人你来我往谈着私密话题的白胡眨巴着双眼,一点不落地将两人对话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存入大脑中,等着一会儿分析其中的利害。事关未来老婆梅运的安危,他不得不谨慎对待、小心处理。
“人家姓傅,名鑫。不是负心。”秦秘书故作正经的重复。
“噗”的一声,白胡忍不住了,当场呵笑出声,趴在八仙桌上,一个人蒙头大笑。
“知道了!他只是叫傅鑫,但并不负心。如果会出现负心的行为,那也是取名人犯下的错,与他无关。”
梅运瞥过趴在桌子上闷笑不已的白胡,对他丝毫没喜剧细胞,为这样一个不值一笑的冷笑话捧腹大笑,感到很无言。
这个笑话很好笑吗?一点也不。
不过,她倒是很期待那个叫负心的律师来拜访。
夏沐恩的意外爆发
隔日,晴空万里无云,天空蓝得犹如水洗一般,没有一丝云彩飘过。火辣辣的太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把地面上的一切烘烤得滚烫滚烫。尤其是当人站在四周都是高墙环绕,密不透风的天井里时,那股从晒得晃眼的方砖地上升腾而起的热浪,足以让人感到心口发闷,头脑发晕。
“我们当厨子的做一桌菜,自身的手艺虽然是关键所在,但选购适合的食材却也是重中之重。如果不能选到最新鲜最合用的食材,那么实力再强悍的厨师,也会沦落到下层去。所以说,一桌上好酒席,要论功行赏的话,厨师大约能占六层,而余下的功劳就全归采买食材的人了。”
在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后,梅运软软的嗓音落到三个心不在学厨的家伙耳朵里,显得格外清心提神。
自打昨天从梅运那里得来很明显的关怀讯息后,白胡干净清爽的脸上,傻乎乎的笑容就没退下去过。两只眼睛更是媲美雷达系统,时刻关注着梅运的一举一动,只要她眼波稍一流转,露出想要去做什么的意思,他立马就屁颠地跑上去,摆出一付任劳任怨的卑微模样,心甘情愿地等候未来老婆大人的差遣。
那负责尽职的态度,令梅运丈二摸不着头脑,秀眉频频蹙起,当下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傲意逼人的大少爷变成阿谀奉承的小跟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