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根出乎意料地破门而入,俩人不禁大惊失色,花飘飘跳起身子“啊”一声尖叫,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范剑又羞又急又惊又怒,恶狠狠说了一个字:“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啊!”命根也被惊呆在那里,除了脱口惊呼,站着一动不动。许久才会过神儿来,急忙转过身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窘迫地大叫:“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你们继续!”喊完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
过了几天,命根早就把寝室里不该看到的这一幕忘的一干二净。见到范剑还是一如既往地叫着剑哥。
范剑虽然脸上笑着,对命根的讨厌却有增无减。他有事没事地就跟周晓好和小狗娃咬耳朵:
“哎!晓好,小狗娃,你们不要被那个闫命根佯装的天真可爱给蒙骗了!我看他鬼的很,哼!才来不到几个礼拜,就和全东方的人都混熟了!就说那个李老师吧!冷艳绝美,清高自傲,可对于闫命根来说就俨然另一个态度,热情大方,还姐弟相称!你看闫命根那副模样,人是不算丑,但跟我‘少女杀手’范剑一比,简直就相差十万八千里!凭什么,李老师就对他一个人好!你们别看他叫我剑哥叫的亲切,我可听不出一丝的诚心诚意!”
“但是,闫命根来的第一天就帮你买药洗衣服啊!”周晓好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插嘴。
“那……嗨!这你就不懂了!”范剑不耐烦地打断周晓好,“他初来乍到,想拉拢一批人,用心不良。可恶极了!大家都不要理他!”
小狗娃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醒着:“晓好,上课的时间到了,走吧!”只有这样,才能逃过范剑的喋喋不休。
“同学们,昨天布置的作业大家完成了没有?你们有没有自由组合表演《雷雨》中的片段?”影视课上,王电影威严地询问着。
“完成了!”众同学异口同声地答。
“很好,冬梅和闫命根一组,下面表演《雷雨》中第二幕四凤和周萍的片段。”王电影扫视了一遍众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冬梅和命根的身上。
冬梅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走上了舞台。
命根抓抓头,离座起身。周晓好碰了碰他,挤鼻子眨眼,坏笑着:“闫哥,好福气呀!四凤和周萍在前几幕中暗地里一直是情人的身份耶!嘿……”
命根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狠狠踩了一下周晓好的脚,硬着头皮走上了舞台。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意思极了。
冬梅朝命根投去鼓励的一笑。命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进入了状态,硬把自己当成了周萍,含情脉脉地对冬梅版的四凤柔声叫道:“凤儿。”
冬梅(四凤)煞有介事地向四周看了看,紧张兮兮地说:“不!不!看看,有人!”
命根(周萍)把冬梅(四凤)推到事先准备好的沙发上,肯定地说:“没有,凤儿,你坐下!”
冬梅(四凤)不安地问:“老爷呢?”
命根(周萍)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唇拼命压抑内心的紧张,吞吞吐吐地答:“在演播厅接客呢?”
冬梅(四凤)感觉这词怎么有点不对?看到满脸通红的命根,知道他又犯紧张的老毛病了,但也没办法,王电影没喊停这戏要一直演下去呀,就整整情绪,叹了大大的一口气,幽怨地说:“唉!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
命根(周萍)胡乱点了点头,急于结束这场表演,碍口地说了一个字:“嗯!”
冬梅(四凤)埋怨道:“你连叫我都不敢叫!”
命根(周萍)脱口而出:“所以我想赶快结束这场表演呀!”
命根不仅演的乱七八糟,改词也是改的七荤八素,尤其是那句“在演播厅接客呢”更是离谱的不可思议,同学们都拼命憋住笑。王电影匪夷所思地摸着下巴,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又听到这句“所以我想赶快结束这场表演呀!”瞳孔就又张大了十倍,再也听不下去,“唬”的一下站了起来,几乎是用喊的大嚷:
“天啊!我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好笑的《雷雨》了!我就纳闷呀,就算‘会客’和‘接客’有那么一点联系,‘客厅’和‘演播厅’怎么会牵扯到一块?再说,四凤和周萍见面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哪像你们这样名目张胆,释冬梅还埋怨着你连叫我都不敢叫?我看闫命根叫的比我都大声!真是服了你们了!先坐回位上!下一组,褚小琴和吴理想!《雷雨》第一幕,周冲与四凤。预备!开始!”
褚小琴和吴理想刚演了一段,王电影便摆手叫停,又生气了,嚷着:
“你们呀!不知道去体验人物当时的心情,表演太过脸谱化和形式化,你们在课后要认真的体会和仔细的琢磨。这样吧!每人把周萍和四凤以及《雷雨》中每个人物错综复杂的关系都要详细的用书面表达出来,不可以少于一万字,下节课我检查。”
这下,轮到命根生气了,心中不满极了:王电影呀王电影,学习影视表演是为了把平面的作品变成立体的作品,把文字的喜怒哀乐变成活生生的笑与泪,你倒好,现在又要跟我们‘纸上谈兵’了!不过命根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在心里嘟囔:影视表演课倒变成写作培训会了!
放学后,命根敲响了李秋水的房门,急于向她渲泄满肚子的苦恼。他喝着茶水,愁眉不展:
“姐,烦死了!我来到东方艺校再有三天就一个月了,可是我没有一点学到新知识的喜悦,反而只有空虚无聊紧紧缠绕着我!你说吧!中午两节舞蹈,一节声乐,下午三节影视!可是,可是他们在招生简章说报哪个专业的学生一天至少有四节专业课。目前的课程可与招生简章十分不符!我忽然突发奇想,东方艺术学校不会像巨龙电脑学校那样也是一个以赢利为主的场所吧?”
李秋水一边梳着头,一边冲命根说道:
“没想到,看着你整天一副心无城府的模样,心里想的还挺多!现在这个社会离了钱万万不行呀!你说的那个巨龙电脑学校和这个东方艺术学校,全是私人办的,肯定不会像国家那些学校教给你的全是有用的知识,老师也不会毫无保留,在这些私人学校,老师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自己放聪明点儿!“
“可是……可是……“命根一肚子的疑问,又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别可是了!时候不早了!小弟,陪姐出去吃饭吧!“
“好吧!“命根站起身,撅着一张嘴。
“哎呀!小弟的嘴几乎可以拴一头驴了!今天,一个台湾女人要请姐吃饭,好事肯定想着你啦!愿意吗?“
看到李秋水两眼发光,还刻意化了妆,命根就不忍心扫她的兴,作了一个笑脸:“乐于奉陪!“
走到门口,命根忍不住问:“姐,你该不会是耍我吧?台湾人?郑州会有台湾人?”
“嗤!什么都不懂!郑州是咱河南省的省会,台湾人过来做生意,已经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了!不光有台湾人,还有香港人,澳门人!美国人!“李秋水不屑地说道。
来到那个台湾女人的家里,命根简直惊呆了,豪华的房间里摆设着自己连名儿都叫不出的家俱,墙上钉满了山水画和明星画报,地上铺的是一尘不染的名牌地毯,在一个玻璃橱窗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古玩,命根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啧啧赞叹,唏嘘不已。
李秋水倒是见多识广,对这种豪华的家庭好象是司空见惯,就算看到了什么十分稀奇的东西,也只是点一下头,对那个台湾女人淡淡的说一句:“不错不错!”并且翻着眼皮示意命根不要表现的太像个“土包子”。
李秋水看到命根不时东张西望,脸上表现太多少见多怪的时候,就会趁台湾女人不注意狠狠拧他一把。命根就会痛疼难忍,想叫又不敢大声,只好朝李秋水死皮赖脸的笑着。
这一幕刚巧被台湾女人看到,她张大眼睛不知所以然。
命根和李秋水不知该怎么解释,双双朝她一笑,算是回答。
台湾女人虽然疑惑,但又不好问什么,只好也咧嘴一笑。一会儿功夫,台湾女人把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命根见到美味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