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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  若说报恩,玄衣这一去也太久了,要是给那花斑猫做牛做马卖身卖艺之类的早该偿清,再加上灰衣,怎么愣是不回来,莫不是一语言中的真不回季家了,景其略拧眉,取出了卜卦的东西。

一算之下,其卦象之凶险连自己都吃惊,玄衣和灰衣究竟做了什么要遭如此大的劫难;细细寻思,忆及之前灰衣的来信,景其大致明白,面对这超出自己掌控的意外情况,他也不禁有些为难。

天火劫,若是以前,降天火一事是自己完全可以控制的;而如今,自己与久映,在操控天火上谁凌驾谁?

第 54 章

真是会给自己找事的两只猫。景其草草修书一封,到落仙河边唤出一只老鱼怪差其送信,完了回去坐在床边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守着季程,未几也昏然睡去。

混乱的梦境里,有自己在无烬之火中初次睁开眼睛的场景,有在繁星下听沐均抚琴的场景,有看到长明灯初次化灵而惊喜的场景,有久映给不想用法术的自己推轮椅而行的场景,有自己指挥久映将满是杀戮罪孽的大地烧成净土的场景,有沐均和朱离向自己道别一去不回的场景,有……

尽是前尘往事。

醒来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疲累非常。景其没有睁眼,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向旁边摸去,却摸了个空,“小程?”

紧接着门口传来动静,季程穿戴整齐地走进来,“醒了?”

景其朝他伸手,季程走过去弯下身子,“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景其紧抓住他的手不说话,仍是不睁眼。

“景其?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季程再凑近了点看,摸摸他的额头。

“没什么,只是……”景其微微开眼望着上空,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显得很无助,用肚里墨水少如季程的话来说,诸如楚楚可怜弱若娇花……之类。

“只是?”

“……无妨,噩梦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景其慢慢坐起身来,环住季程的腰,一半重量倚在他身上,“让我靠一会,就一会。”

“申时三刻。”从未见过景其这个样子的季程有些慌张,不知所措地回抱着他,也难免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能让景其这般示弱,但怕问了他会更难受,有些心疼,手上不禁抱紧了些。

这次回来,星策对百言的态度明朗起来,会无视别人的存在对他有亲昵举动,百言再抗拒也没办法,但见季府中的人见了都无半点惊异之色,也发不起火来。此时他就被星策牵着往书斋方向走。

“我自己会走,你放开。”

“放开你跑了怎么办。”

百言很无奈,正走着,忽然有种怪异感。“星策,等——停一下。”星策站住脚回过身,把他抓得更紧:“怎么。”百言缓缓转了一圈,四下环顾道:“为何——不知为何……总感觉季府格局像是变了……”

“变了?”

“比如说……那几棵树原来似乎不在那里……奇怪,我为何有这种感觉。”百言使劲回想,按理在这住了十年的自己不可能记错,眼前所见与记忆中的不相合的怪异感却又强烈得难以忽视。星策看来看去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耐地眯起眼眸,这种事情怎样都行,眼下他们还有要紧事,手上略使劲,不由分说地拉着百言去书斋了。

晚上景其路过花园时远远就见老管家和季夫人的大丫环在喂鲤鱼,所谈内容让他不禁皱眉——关于季程娶亲的事,季程已到弱冠之年,自十六岁全权掌管季家以来,经营得颇有规模,为人行事等几乎不需要操心,合该成家了。

停下来从头到尾听完,景其没有惊扰那两人,回房的路上只想着,是到要让扶钱知道的时候了。

“小程,你是不是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熄灯后,景其抱住还在动的季程随口道。

“什么?”季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听清楚的,别回避这个事。”

“你——”季程结舌半晌,“你别说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同你说笑。”

“景其?!”

黑暗中一片静默,季程慌了起来,叫他娶妻是什么意思,他怎能……“此话何解?你说清楚!”

景其轻叹一声,“再过一阵时日,到你行冠礼,身为季家之主,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让我娶谁去!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季程不好意思说出来,他也认为景其是明白人,“我谁都不娶!”

“任性,你以为其他人会如何看?”景其的声音里已暗含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语气上还是装出一副无可奈何。

“……不管,我不要别人。”季程搂紧景其的颈,有点赌气地说。

被梦中所见弄得心生不安的景其这才感觉好一些。有他这句话,他更是不能放手了。

向扶钱坦承的问题,景其选在了去望鹤梅庄赏梅的时候。正值坐在亭子里惬意地吃着刚出炉的梅花糕品着直接从酒窖里取出的梅酒,景其一如既往地在他们面前对季程姿态亲昵,不同的是其中流露的情意万千,没有丝毫收敛隐藏。扶钱是过来人,只消一眼便看明。

一时之间怔在那儿说不出话,眼神茫然得没有焦点。

第 55 章

面上已变色至此,扶钱还是默然以对,不多时恢复过来,装得和没事人一样继续说笑了,而季程丝毫不觉异样。

赏梅回去后,景其在花园边被扶钱叫住,他看着她一脸犹豫不安地走过来,到了跟前,“道长……”景其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就知道是什么事,见她欲说还休的索性主动道:“扶钱直说无妨。”

扶钱抬眼望他,又别开视线,眼神万分忧虑,还掺了些别的什么,“请恕我无礼,道长与少爷……可是,可是——”“正如你所见。”早就看了个八九不离十,真正听到他承认的时候她还是惊了一惊。

少爷喜欢的怎么是这个人。

若是别人,兴许还能说上一两句好好考虑之类;若是这个人,于情于理似乎都无甚可说——顷刻间心思已转了好几回,扶钱轻声道:“道长,少爷乃是季家独子……”

“小程自有主张,我不会强求,亦不会诱使。”

扶钱愣愣地望着景其,半晌露出一丝苦笑,“我明白了。”

她并没有去同季程说什么,只暗自苦恼。季程是一心一意之人,就这样认定了景其的话,从此以往,季家怕是要绝后了。难怪面对秦梓语那般窈窕绝色,不但性情温柔,琴棋书画也不在话下,万里挑一的佳人,他都丝毫不为所动,原来是心有他念,纵然她眉眼含情,也自然无视。扶钱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叹惜,还当少爷只是喜欢不上秦梓语,怎么也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一层。

纠结了几日,景其来找扶钱,让她做一个药囊,说是给季程,要求分有内袋暗层,聪慧如她很快在景其的简单比划下明白了做什么样的药囊;当即开始动手准备,既然是给季程的,面料绣线之类的都好好挑选过,一来二去精力分散开,倒也没有那么烦恼了。

直至开始绣景其给的那个鬼画符图案时,面对这个复杂得有点难弄的样图,扶钱很是耐心,景其没说过什么,她却直觉这个图案有护身之用,绣起来格外细心,速度一下子慢下来。绣着绣着,突然之间,扶钱有种释怀的轻松感,男人又如何,只要少爷情愿就好,难得两情相悦,该是替他们高兴才对。人秦梓语是万里挑一的美人,道长又何尝不是万里挑一的一个人。不管是对少爷而言,还是对他们几个来说。

玄衣和灰衣回来后,景其立刻赶了过去,但见他俩凝重沉郁的脸色,心底竟隐隐有点快意,“玄衣,好久不见,看来你和灰衣处得很好嘛……债还完了舍得回来了?”

“道长,你明知我们是为了天火之劫而来的。”

景其眯了眯眸子,敛起似笑非笑的神情,肃容道:“天火?躲不掉的。”

“所以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说得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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