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她终于点点头。
“我不是去否定我和他的友谊,而是自觉没趣,他不是我的附属之臣,更不是我要尽的那个义务,所以我也没把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相信这些你也能明白。但我还是要和他谈的。”
她还是点点头,笑了,很苦涩地笑。
“来,我们为将来干杯,为我们八十年代而干杯。”我端起小杯,轻轻地碰了一下,“也为我们的昊天公司干杯。”
她笑了,很灿烂。
午夜,夜风很凉,我脱下长T恤,披在这个周静的肩头上,光膀子只剩一件背心。冷风肆虐地侵掠着,从中我感到了几番清醒与洒脱。
两个不相干的男女走在一起,虽然不是那种制造浪漫午夜的情侣,却感到了一股心照不宣的从容与慰藉。
一轮圆月高挂在天边,冰清玉洁。我点燃一支烟,想起很久没有这番暇意了。(2007…12…14凌晨)
情殇第52节逃离杭州
杭州的四季的分明,似乎在告诉着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群:时间的不经意性。秋意已褪尽,一场零星的小雪飘飘扬扬,预示着寒冬已来临。
昊天在杭州的市场仍是不温不火,我累了,累得连总结自己的勇气都没。在我没走出那段灰涩的岁月时,我想我所有的努力只能换来这样的一个结局。东莞的总部的压力重重,让我的生活越来越乱。
昨晚我接到电话,欧阳荷今天学成归来,我答应我要去机场接她。
正午,小雪仍未停住,车轮在残雪下打着滑,我放慢车速努力地向机场游去。眼帘中的那片白色世界,我脑中尽是晓霞的世界,我麻木的心开始下坠,坠落到那不劫之渊中,我的心开始僵硬,冷得不再呼吸,我突然为之一声惨笑。我真的要为自己解脱。
前面冲过来一辆大货柜车,我迎面冲了上去,电光火石间,我又突然踩住了刹车,车子在雪地上划出一条深痕。
货柜司机冲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把我拉下车,一个耳光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咆啸出一串国骂。我在雪地里痛哭着,我连死的勇气都没了。沿途的车子都停下来看着我这个疯子。
我狼狈的爬上来,轰开油门向机场路冲去。
欧阳荷在机场前的广场上等我很久了,小脸冻得通红。见到我的来临,她还是灿烂地笑了。
我坐在车上静静地看着她蹒跚地拉着行李放进后车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想把总监的位置留给这个聪明的女孩!
沿途上,欧阳笑着讲着这三个月来的际遇,多为收获巨大,还夸着吴暇的好,夸我有福气。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离12月3日只剩一周了,我的心也飞往了那片白色世界,这是晓霞的忌日,却是我的青春的忌日。尽管她现在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个曾经的晓霞将一起与我埋藏在那片雪地里。
“我要请一段时间的假,你暂来代理我的位置,这一周来我把工作交接给你。”我点燃一支烟道。
欧阳荷有点意外。“我行吗?”
“行的,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你要请假多久?”
“也许要一段时间。现在也说不清。”
“嗯,你是不是回去吴姐姐结婚?”
“结婚?”我惨烈地笑了。
“吴姐姐对我说了你们的很多故事,我真为你们感动。”
“是吗?她没说我坏话吧?”
“当然没有,她说你很好呀。”
我无声地点点头。
一周下来,我把所有的工作都交待清楚了。我心头一阵轻松。明天就是晓霞的忌日了,为了不误时,我早在三天前就买好了去郑州的机票。这不能有任何闪失,这是一个青春的见证,也是我的一段“美好”心动。
明天就是晓霞的忌日了。我一大早就起来了,应该说我彻夜未眠。我收拾了所有的行李,两个箱子就将我在杭州的一切全部打包。
寒冬的清晨,街头已为零下三度,犹如我的心那般寒冷。
我敲开了王军的房门,把两个箱子扔进了他的房间。
王军睁着一双睡眼吃惊地看着我,床上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睁着一双妙目有点吃惊地看着我。她当然不是周静。
“咋的,伙计。要逃跑?”我从他手上夺过一支烟,点燃。“先放在这里寄存,我有事要出差一趟。”言毕便走了出来。
身后是他一阵不解的怨言。“喂!你不会不来了吧?”
我还会来这个诚市吗?我自问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城市带给我什么呢?但我又能回到哪里呢?
回东莞?不能!
上飞机前,我把我准备好的一封写给欧阳荷的信投进了邮筒。当飞机平地而起,闪过这片白茫茫的世界时,我的心再次又进入了另一片白色海洋中。我把头靠在灰蒙蒙的玻璃窗上,透过云层,惊见了几片朝霞。灰暗的心里仍在想着那封信:
欧阳妹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了,我也不知我将会去哪里?哪里才是我的栖身之处。我是一个不祥的人,一年前我的爱人离我而去,去了一个很远的世界,那个世界没有忧伤,没有眼泪。我羡慕她,但我却没有勇气去找她,因为我也曾经尝试过。今天是她的忌日,我要陪她一刻。
很抱歉,我没有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却让你莫名其名的做上了总监,你上进,聪明,高总也曾经表示过如果那天我高升了,将由你代理杭州区的总监,我相信你比我做得更好,并且能完成的壮志。而实际上,我在这具位置上一直未能平下心态来做过,也许是我的尘缘未了,让我无从去认真地做一天,这也许就是我让贤的理由,昊天的明天不能由我这么一个不称职的人来做,这是对昊天的不公,也是对高总的不公。
我走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与你联系的,不要打电话给我。我的手机卡也在我登机前扔进了冲水马桶。它将一起随我那未完成的事业一起埋藏在这座美丽的城市里。
我也许会回来的。但那时我肯定找回了自己的魂。
不要告诉吴暇我的离去,就让我平静的消失吧。如果有一天她还对你念着我的好时,你可以告诉她:我爱她,昨天,今天,明天都爱她。一生不变。
兄:陈鹏
2006…12…02于杭州
情殇第53节忌日
2006年12月3日。
时隔一年,我再次来到了这片白色世界,室外温度已达零下八度。
空旷旷地雪地上,有一只迷途的小鸟在惊拍着冻僵的翅膀努力地飞着,无奈挣不出这茫茫地雪海。犹如我此刻撕碎的心,开始滴血。寒风呼啸而过,我的脸已麻目,空洞的眼眶挤不出半滴泪水,它已流干,也已风干。
我跪在墓前,伸出肿得发青的双手,捧去墓碑的积雪,一年前我插在墓前的三支烟已变霉变细,但记忆犹新。
本以为经过一年的洗礼,我能找回自己,但现实不能让我忘怀,晓霞你注定是我一生的敌人,你“死”后为何还要重生,还要来折磨我本已结痂的心头。我不能理解死的痛苦,因为它比活着更从容,更快乐。我恨你无常,爱你无常。但有一点我相信,你此刻就躺在地下,正满含笑意的迎接我的到来。
有关和你的记忆也只能停留在这里。我不想你再活在这个冷漠的现实中。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去下地陪你一程。因为我的心成槁木,再无半点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惊见雪地里两个身影一步步靠近,又是那两个鬼魅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