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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1 / 2)

>他笑了,有些了然地盯着我说,方小姐,如果你家里还有什么事,比如说,抓奸的话,可以找我。如果你需要胖揍某人,也可以找我。

他的话让我不快,似乎话里有话似的。我说,你说什么?我们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奸情吧?

他摇摇头,说,谁知道呢?不过,有钱的女孩更应该提防被人骗。反正,你记着,如果需要这方面的服务时,请一定先找我。

说完他告辞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是不是我多疑了,我怎么觉得这位司马侦探在暗示我呢?

想不了那么多,先看看可恶的方苏隐藏在哪个老鼠洞吧。

……

结账从咖啡馆出来,我开着车飞杀到了老城区,我家以前也在这一片住,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只是我已经不知道具体的方位。没想到方苏居然躲在这里。

我的心怦怦地跳着,有点想哭的快感,我并没有想好要拿他怎么办,痛骂一场还是怎么的,但不论怎样,我都觉得,只要逮到想藏起来的他,破坏他永不想见我的目的,对我来说就很爽。

那是一幢很旧的四层楼房,被积年的灰尘漂染着,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大门口没有看门人,一棵梧桐树下放着七八辆破烂的自行车。从一号楼洞进去,沿着台阶拾级而上,我按着司马侦探给的地址走到了顶层,然后果然在楼道的天花板上看到有一个小天窗,一只铁梯被焊死在墙壁上,我轻手轻手地攀着铁梯上到房顶,那上面居然有一个……,我应该叫那个临时建筑为什么呢?简易房还是窝棚?它已经简陋破旧到可怕的程度,我不能想像看起来总是干干净净的方苏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天台上都是小石子,走起来硌脚,我慢慢地往前走着,看到简易房似乎上着锁,我走到窗户前用手挡住阳光往房里望,看到一个衣架,上面挂着几件衣服,其中一件正是方苏跟我结婚时穿的那件夹克,很快,我又看到他在江边救人时穿的风衣。看来方苏的确在这里住没错。

但是,他人呢?

我绕到门前看了看锁,锁上全是灰尘,似乎以有很久没人住的样子。他去哪儿了?既然衣服在这里,应该是他的老窝吧?

再次与他失之交臂,让我失望起来,我在天台上站了一会儿,只能叹口气,无奈地离去。

……

从方苏那里回来后,我发觉自己似乎陷入了混乱。

权昕为我买了只滕椅。并说此椅就是为我特造的温床,他打算把那只胖嘟嘟的小猪养回来。我们把滕椅搬到小红桥的柳树下,他上班后,我就躺到上面当猪猡,想念着美丽的脂肪什么时候能回来。

许是有了关怀,如今的七十七比我初见他时好了许多,已能渐渐听懂我的话,他似乎视我为尊长,对我言听计从。

我在院里晒太阳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的花园里跟小孩子们玩耍,我不许他玩滑板、滚轴等危险游戏,所以,他只好去跟女孩子们玩跳房子。扔个沙袋到粉笔画出的格子里,然后小心地单脚蹦着,把沙袋推向更高层的格子,我小时候很会玩这种游戏,可大个子和尚却笨的要死,连最小的孩子都能轻松战胜七十七。

看着他们蹦来蹦去玩的高兴,我就眯着眼睛想方苏。想他的可怜的身世,想他凶狠地报复,想他是个男妓,想他拍了一盘关于我的AV盘。过一会儿,又开始琢磨权昕,想他对我爱护得超出了夫妻界限,想他会不会身体那个地方是有毛病的,想我们之间的猫捉老鼠能玩多长时间,再过一会儿,我又开始想七十七和半翼,想他们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我的幻觉,他们到底是人还是神,乱七八糟的念头,这个去了,那个又来,一宗一宗在脑海浮现。我就像是在毛线店里玩线团,越来越多的线头,越扯越混乱。春天越明媚,我就越烦乱,这个春天不是我的。花不是为我开的,水也不是为我蓝的,美好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的生活只有混乱。

一只球滚到脚边。顺手捡起,听到不远处小孩子们的叫声,阿姨,能不能请你扔过来?那是我的球。

用手遮住阳光抬头,看到一个小胖子站在亭子旁,正招手跟我要球。我逗他,阿姨一件玩具也没有,你把球送给阿姨吧?

小胖子愣了,过了半天才哼哼哧哧地说道:我爸爸给我买的,你想要得去问我爸爸。

好聪明的孩子!不舍得给但又愿不承认小气,于是把问题抛给爸爸。

我笑笑,把球扔还给他。有爸爸的孩子多么好。起码有问题了可以去问爸爸。

我又在树荫下坐了一会儿,陡然间就很想父亲。于是从车库取了车,一路向南而去。

……

同一条路,上次来时萋萋荒凉,这次再行,沿途油菜花绽着朴素而粉嫩的笑脸,芳菲着似开到天涯。我想女儿与父亲不管离开多远,他们的心永远都会在风里,在云端,在花香里彼此相连。

公墓大门紧闭,四下静悄悄的,走近了,我看到门卫室上树一牌子,星期二、四下午休息,祭扫者请回。

掏出手机一看,今天恰是星期四。

失望外加不甘心,好几十公里呢,都到门口了,不看一眼就走啊?

我向前望,铁艺大门后一排排小松树不声不响,又向后望,油菜花全都追着太阳,无暇顾及其它。再回过头,端详大门,底下有一人多高铁皮包着的门板,上面是雕花栏杆。每只栏杆顶端徒有其表地顶着个小小的缨枪。蔑笑一声,这种中看不中用的门,对我拦截系数为负一百。

于是,向后退几步,搓搓手,我要翻门了。

别看是女孩子,翻来翻去这种活动,我最拿手,小时候我和权昕成天在隔壁军区大院翻进翻出,那可是带铁丝网的哎,我们照样如履平地。不过,有一次就恰好被巡逻的哨兵逮住,叫我父亲来领人的时候,我俩可没少挨暴栗。不过因为他护着我,大多打到了他头上。

因为共度了太多的光荫,在我生命里,早与权昕连成了一体,再也密不可分了吧。

大步前进极限冲刺!借着冲劲大力一跃,手已经牢牢扒到了门上的镶的s形花纹,脚用力一蹬,人就已经翻上去了。

我跨在门顶上喘口气,老了,才动两下居然胸口疼,一时无法再做下面的动作,只好窝着身子等疼劲过去。

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跳下铁门,向两厢公墓鞠躬,打扰了,对不起。不过我的跳跃还算利落吧?

可惜无人喝彩,只传来一两鸟鸣。

上次来时心情恍惚,这次慢慢向上走,阳光透着树影,在公墓洒下斑驳的光点,偶尔有阵小风,树晃一下,明亮的斑点来回颤动,像亿万颗宝石同时闪耀。这样的美景却无人欣赏,只能默默于坟茔,一任美丽荒凉。不禁有些感伤。

墓园有点像个迷宫,相似的小路,相似的水泥墓基青石墓碑,越往深处去,越不能明辨途径,我渐渐失去了方向。

……

我是先看到人影才找到父亲墓地的。

在两旁小柏树间穿行,听到依稀的话语声,沿着声音向左一望,看到被树遮掩的半个身影。我折转身子,慢慢向人影的方向走,随着距离拉近,越来越心惊,难道是他?

好长时间没见了,他很随意地穿了一件棉质衬衫,外衣脱了,丢在墓碑旁,戴着宽边的黑眼镜,手里擎着一本书,盘膝坐在父亲的墓前,脚下有几罐啤酒。花搭搭的光点同样照着他的黑发和眼睛,一切都晶晶亮亮的,绿草之上,他出尘的像个天使。

我几乎认不出了,方苏居然也可以这样闲适而温文。

离他还有几步之遥,我站住脚步,只透过两排柏树的缝隙打量着他。我想到了男妓、杀人以及他拍的一夜情录像带,可现时的坐在那里的他,闪着光,发着亮,那些过往就好像只是我的梦魇,而他是天生高洁的,仿佛从未沾染过尘世的丑陋。

他看了一会儿书,然后笑着对父亲的墓碑说,这个情节很很可笑,两个女人在化妆间里打架,打着打着居然打到前台去了,观众还以为她们在演戏,于是拼命鼓掌,有意思吧?问完后他喝了口酒,又往地上洒了些。翻了一页,又笑着说,女主角拒绝了男主角的求婚,男主角要跳海了,我们打赌吧,他肯定死不了。什么,你同意我的意见?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赞成我的,为我们的高度一致,干杯。话音中,高举着啤酒真的去跟墓碑撞了撞。

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隐在树后,我呆呆地望着他,不激动,不愤慨,反而有点失望,我希望他能永远青面獠牙,那我就不会联想到他被押上警车时的那张照片,也不用同情他,我脚下正好有几块石头,我大可以捡起,而后悄悄靠近,高高举起,对着方苏的脑袋来一下子。

这就是我这么多天来朝思暮想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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