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1 / 2)

>  我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李大哥就会拿如是寻开心。”

李待问还想说什么,却见金欑小跑了过来,“如是姑娘,快开船了。”

我应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他们俩,说,“那如是就此告辞了。若是得空,李大哥和陈公子记得常来媚香楼坐坐。”

郎情柳叶短(一)

回到金陵已是第十天。

这五天来我依旧重复地做着过去两年早已习惯做的事情,微笑,调侃,或面对一些不可拒绝的达官贵人,但比起从前,心中不可避免地多了一丝牵挂。

徐拂自然从快嘴的萦柔那边知道了我与宋征舆之间发生的事,为我高兴的同时心中似乎还有了一些担忧。

“如是,你可想好了,宋征舆可是你真正要找的那个人?”

“也许吧。”我应着,“姐姐,如今能找到几个像他这样待我的人?”

“姑娘说的对。” 萦柔插嘴道,“就从同姑娘相交甚好的三位公子来看,宋公子无疑是最优的。”

“这话如何说起?”徐拂挑眉,看着插话的萦柔有些好奇。

萦柔倒也不客气,说得头头是道,“李公子,人虽老实,待姑娘也算情真,但终究家中是有几个妻妾的,又长上姑娘年龄一轮,姑娘如果嫁入他门中,必定是要受气的,他为着家世和平,定也不会特别维护姑娘。陈公子,我在云间听说他可是云间孝廉,那他待父母长辈定是全心全意,惟命是从,以姑娘的身份,而陈公子又是独子,做长辈的哪个愿意找来做媳妇?”我见她说的起劲,忍不住浇上一盆热水,道,“萦柔,你可别忘了,你说的那两个公子对姑娘我可是没意的,你又怎能如此对他们评头论足,挑三拣四的呢?”

徐拂扬手,看着我,“如是,你让萦柔继续说下去,那宋征舆比起前两人又有什么地方是好的呢?”

萦柔继续说道,“宋公子年龄与姑娘相当,家中并无妻妾,且不是长子,父母对他的期望不见得很重,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待姑娘出自真心,姑娘说东他不敢去西,你们说,不是姑娘的最佳良伴吗?”

徐拂听得直点头,“这么听来,倒也是宋征舆最适合如是了。”

我一听,忙说,“你们这下子是恨不得把我送出去了么?”

徐拂定定地看着我,“如是,你若是有心在外,就不要一直勉强自己留在这里了。”她说完,又看向萦柔,“萦柔,去厨房为我们拿些点心来,这么谈着,肚子有些饿了。”

“是。”

我知道她是要引开萦柔,但不知道她的用意,只得疑惑地看着她。

她一笑,接着说道,“如是,姐姐问你,你与他和好之后,心中是不是还有顾虑?”

我沉默片刻,还是点点头。

“我听你说过你们在周府的事,也明白当时他未能救你必有的身不由己。只是,我害怕如果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他的真心是否会向当初那样不堪一击?”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等着徐拂继续说话。

徐拂似是无意地耸耸肩,“如是,我知道他对你是发自内心,但你的地位在他心底,是否已经重得坚不可摧了呢?”

我想了想,说道,“我同他说过,我只原谅他一次。”

徐拂笑着看向我,“他可是答应了?”

“是。”

“如是,你要知道,男子对女子的承诺就像一张薄薄的白纸。”徐拂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徐拂突然小声哼起这个曲子来。

她心中依旧是放不下陈子龙的吧,见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不忍,于是小声劝她,“姐姐,你一直要我豁达,怎么你自己却做不到呢?”

徐拂摇头,起身在我房中的琴前坐下,轻抚几下后,缓缓地弹奏起那首耳熟能详的鬼迷心窍来。

她似乎将所有的情绪都灌输到自己的琴声中去,调调凄凉,曲声幽怨。我仿佛也受了她的蛊惑,将自己的心境融入她的乐声中去,轻声伴唱起来。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一抹悲哀从这首曲子中弥漫开来,直至曲声终了,我依旧不能回转过气来。我见徐拂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不由地同情起来,“姐姐,你这么辛苦又是为何?我以为你早就放下了的。”

徐拂刚要答话,目光却停滞在另一个方向。门口竟然站着陈子龙。

他怎么会来这里?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的唇微微颤抖,迎向我的目光竟多了些寻味。

“你怎么也会唱这首曲子?”他似是自问自答,目光朝向了徐拂,“对了,定是你教给她的。”

徐拂突然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没见,你一见我,却依旧心心念念地还是这一个曲子。”

我疑惑不解,这两个人此刻怕是都失控了。正想出去让他们好好谈谈,却听徐拂又说,“子龙,你不是一直问我,是谁教我唱这个曲子的么?”

我心中隐约有了一丝不祥,随即就看到徐拂颤颤巍巍地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拉到陈子龙面前,道,“就是如是。如是就是你一直要找的杨爱。”

陈子龙一直在找我?我不解地看着徐拂,“姐姐,你们的话我都听不明白。”

陈子龙一听,直直地看着我,“如是姑娘,刚才的那首曲子可是当日你教给拂儿唱的?”

我不明所以,看向徐拂,却见她冲我点点头。眼睛有些红,似乎在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我只得回答,“是。”

陈子龙像是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我竟是平淡。他道,“刚才是我鲁莽了,还请姑娘见谅。”

我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目光担忧地看向一边有些反常的徐拂。

陈子龙顺着我的目光过去,像是才发现徐拂般地说,“拂儿,对不起。”

徐拂笑道,“陈子龙,你可知道,我曾经以为这辈子我不会需要你这声对不起,我也以为我早已不在介意,没想到今日见你对这首曲子依旧念念不忘的样子,真让我对你的恨意又重新生了出来。”

我知道他们俩人有话要谈,正想轻轻退出,临走到门口的时候轻声说,“那首曲子是我教姐姐的没错,但并不是我所作,所作之人早已作古。”

陈子龙的身形一顿,竟一下子无力地靠在墙边,我一狠心,走了出去,带上门。

我并不知道这首曲子竟能给陈子龙和徐拂之间带来如此的变化,我从没料到这首曲子成与他们的相识,败与他们的绝然。或者说,我从未料到当时只是玩味地将这首曲子唱给徐拂听,却造就了如今她与陈子龙的这样局面。

刚走到门外,却见萦柔已取了茶点走了回来。见我站在门口,“咦”了一声,我忙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走了很远才放开。

“姑娘,你这是为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我,“妈妈在里边睡着了么?”

我无心为她解释什么,只得应付地点了点头。

她有些恍然大悟,突然又想是想起什么来,“姑娘,刚才路上碰见陈公子,说是宋公子要他给你带口信,你可遇见他了?”

萦柔的话音刚落,我便瞧见陈子龙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我不由地脸色大变,他与徐拂那么快就谈好了?

陈子龙见了我,忙走上前来,用极平静的声音说,“辕文的母亲生了重病,一时半会儿不能来金陵,他怕你着急,才要求我来同你说。”

我见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也就沉着应着,“其实他大可不必麻烦你,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辛苦你走这么一趟。”

陈子龙道,“我这一趟并未白走。”说着他的眼光竟深邃起来,“没想到,当日我劝你同辕文和好的话却是你当初告诉徐拂唱与我听的,是我班门弄斧了。”

我见他又提到了徐拂,忙问,“刚才姐姐她。。。你与她是否谈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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